就仿佛传染病一般,不过片刻,点将台前的南军将士眼角都带上了泪珠;只是那一只只污黑的眼皮,却怎么都不敢眨下,而是满带着复杂,看向讲台之上‘无声啜泣’着的刘弘。
过了许久,许久···
泪腺再也挤不出泪水的刘弘,终于撑不住麻木的双腿,作势胡乱抹了把脸,便晃晃悠悠站起身,满目哀痛的望向眼前,那七百六十一双想哭,却不敢哭、没脸哭的眼眸。
“朕此来晚矣···”
语颤着说出这句话,刘弘脸上同样带上了愧疚和窥见。
“将士们受苦至斯,此朕未救之罪矣!!!”
这一下,南军将士再也忍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丝毫不顾飞狐军的前辈们,正在校场外注视着他们。
而在这一片混乱中,飞狐将士早已搭上弓弦,随时准备齐射的手指,缓缓松开了紧绷的弓弦。
秦牧也借着这段混乱,悄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
夕阳下,柴武驻台而立,看着刘弘毫无顾忌的独自一人,行走于南军将士之间。
南营校场,此时已是变成了大型屠宰场!
一头头健壮的牛被放倒在地,四腿以麻绳系紧;牛角被两人紧紧摁在地上。
利刃划过牛脖下的喉管,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片刻之后,按压牛首的军卒感觉牛放弃了挣扎,并松开手中牛角;立刻便有养卒1上前,自牛脚出划开一个洞,然后面红耳赤的向洞里吹气。
等牛尸被吹得近乎四脚朝天时,养卒们才停下来,将牛腿处绑紧,以防‘泄气’,便举起刀,自牛脖处开始剥开牛皮。
待等养卒们将牛皮完整的剥下,开膛破肚取出内腑,再由三两军卒合理举起整头牛,送到将台左侧的辕木处,将牛肉肢解。
不远处,另有头带绡头,身着短打的养卒在青铜鼎下生火,往鼎内灌满清水,等待着牛肉被肢解送来,并下锅煮熟。
而刘弘,则不是加入到屠牛队伍当中,或以膝压着挣扎不休的牛,或自军卒手上接过匕首,熟练地为牛剥皮!
看着刘弘如一个寻常卒子般,行走于军卒之间,再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柴武匪夷所思之余,不由陷入一片沉思。
——就目前来看,刘弘各方面的表现,都堪称无可挑剔,甚至令人不敢置信!
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