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事,取,余?”
疑惑地念出第一支竹条上所写的字,张苍一头雾水的稍抬起头,旋即将迟疑的目光拉回竹简之上。
长达三尺的竹条,自上而下只这四个字,以一种怪异的间隔排开。
‘日’字在竹条最上端,与第二个‘事’字只隔四寸;‘事’字和‘取’字间却是隔了将近两尺,空隙几乎将大半个竹条占据!
‘取’字和‘余’字之间,以及‘余字’到逐渐末端,则都是三寸左右的间距。
在张苍看来,这根竹条就是在上端写有‘日’‘事’二字,下端,则是近乎上下对称的写有‘取’‘余’二字;中间将近三分之二的部分,则全是空白。
满带着疑惑,将目光撒向第二根竹条,张苍面上疑惑更甚——活这七十多年,张苍从未见过如此‘晦涩难懂’的文字。
——春二月丁酉尚食采鸡子百五十四百五十九千五百五十
——春二月辛丑尚食采鱼五十条千五百八千五十
——春二月丙午···
须得一提的是:此时的书籍,并没有标点符号一说,语句之间也不会有间隙;一篇五百字的策论,放在后世,就是一句五百字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此时,读书人群体数量很难提高的原因——华夏文化,博大精深···
即便某人手上有一本失传的绝世经典,只要没有名师教导,就几乎无法看懂这本书——断句,才是此人读书所遇到的第一个障碍!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假如某书上写有: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这句话究竟该如何断句?
这个六十岁的老儿,究竟要把家产留给谁?
——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如此断句,老儿的儿子就不是亲生的,他想把家产留给女婿;‘外人不得争执’当中的外人,就包含了这个非亲生的‘儿子’。
那要是换一种断句法呢?
——六十老儿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尽付与,女婿外人不得争执。
如此一来,句意就截然不同了:别人说儿子的是非,但终归是老儿亲生的,家产都留给儿子,女婿以及外人不得争抢。
两种断句,便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断句之法。
那倘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