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可能做出以太后的身份,从自己的亲身儿子手中抢夺权力的事?
现实并非史书所记载‘窦太后威压景帝’‘试图废武帝’那般,浅显得让人认为‘太后=皇帝最大的敌人’。
试想一下,在景帝继位三年后,吴楚发动叛乱时,如果东宫没有窦太后坐镇,景帝还能不能镇住场子?
只怕届时,吴楚打起的就不会是‘诛晁错,清君侧’的大旗,而是‘代王本不当立’了!
后武帝年不及弱冠而登基,若无窦氏以太皇太后的身份镇压朝野,那年轻气盛的猪爷会不会被满朝儒生忽悠瘸?
即便乐观一些,恐怕武帝也得花小半个皇帝生涯,致力于将权力一点点从朝中权臣手中一点点抠出来。
所以真实状况是:太后在汉室的角色,更像是政权交替过渡时的保险!
即表示在史书上青面獠牙,脚底流脓的吕雉,也是在刘邦驾崩,刘盈年十五而登基的关键时节,以太后之身威压朝堂,将朝局控制在稳定范围内的人。
而后的窦后更是一人确保了汉室两次政权交接,尤其是后一次,将汉室从建元新政的泥潭中拉出,为猪爷最后名垂青史,完成旷世伟业打下了坚实基础。
所以‘太后与皇帝对立’的说法,根本不是汉初的常态;汉太后的存在意义,多数情况下仅限于‘替年少的皇帝镇镇场子’‘在皇帝做错事时出来劝道’,以及‘以先帝正妻的身份,威压朝野,避免朝权过度流入权臣之手’的积极作用。
另外,在皇帝与宗室,以及皇帝与朝堂的博弈之间,汉太后普遍起到一个中和调节,做和事佬的作用,扮演缓解君臣矛盾的润滑剂。
从这个角度上而言,汉室皇帝和太后,可以说完全处于同一阵营——亲母子斗的死去活来,那才不正常。
太后即立,刘弘的皇统来源合法性所需要的最后一个条件也得到满足;只有刘弘通过‘沐浴斋戒’来关自己禁闭,则是为了将周勃‘领兵出征’的议题搁置。
待刘弘跟张嫣培养培养‘母子’感情,并达成一致之后,匈奴使团之事,就可以以‘太后令和’而宣告终结——周勃或许敢以‘开国功臣’的身份压一压年少的刘弘,但别说周勃了,哪怕满朝勋贵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对太后指令提出异议的胆子。
即便太后张嫣,实际上也才不过二十二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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