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朕之算策,持此密书者当代朕转述,王叔依计行事便可。
此策成败,关乎吾汉祚宗庙之兴亡,万望王叔忍辱负重,不得将此间内由言于二人知!
今江山缥缈,朕于宗庙亦有所忧,故留遗诏一封于太后之手:若事有不测,朕崩亡于贼子妄臣之手,太后当扶保王叔继汉宗庙,以续太祖高皇帝之江山社稷。
若诸事毕,朕侥幸未亡,亦当复论王叔移居睢阳事,以镇压关东,谨防关东诸侯再行无道;王叔幼子启,亦复王晋阳。
幸哉吾汉祚!得王叔舍身回护,纵太祖、先皇父在天之灵,亦当感念王叔公忠体国。
待两军对垒箫关之日,朕再与王叔把酒言欢,以述天家宗亲之情。
侄弘亲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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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洒洒写下一封绢书,刘弘将手中兔毫轻轻放回砚沿,将绢书自左右上角提起,轻吹几口气,遂将其放入一节竹筒之内。
“诸事可曾安置妥当?”
空荡荡的宣室殿内,刘弘阴冷的声音不断回荡,方从角落走出一位发须斑白的侍宦,恭敬上前:“启奏陛下,除代王太子棺椁,余者皆已妥当。”
“除老奴外,再无人知晓此间之事···”
听着王忠低声禀告,刘弘却是头都不抬,只将手中竹简规律的旋转起来,似是在思虑什么。
过了许久,刘弘的声音才复又响起。
“王忠。”
“朕可还能信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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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南城门外,沉寂数个月的南营,终于再次展现出中央禁军驻营应有的模样。
一队队服饰大同小异,身形却几乎清一色身高臂长,下肢粗壮的士卒,在各自的上官组织下,次序从营房内走出,来到南营内的校场。
以原南军为班底,原飞狐军强弩校尉为框架所组成的强弩都尉部,终于迎来了编制重组。
准确的说,是扩编。
原南军四部校尉,几近八千人,却在诸吕之乱过后凋零大半;在强弩都尉部正式成立之时,被纳入编制的原南军士卒,便只剩下了六百多人。
即便是原飞狐军强弩校尉部加入,也使得强弩都尉实际战斗人员不足三千;而原强弩校尉中层军官,又几乎尽数随原飞狐强弩校尉,今郎中令令勉一同入宫,担任禁中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