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发至地方,地方书之以露布,以宣使民知’的程序,直接简化到天子登北阙,宣之与百姓。
如此一来,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都将失去在政策、诏命内容中,‘适当做出微调’的可能性;固有政治体系将被破坏,朝堂,也从过去‘议会’性质的决策者,转变为皇帝诏命的施行者。
“唉···”
人群中,无数朝臣如丧考妣的摇头叹息着,却对此毫无办法。
——现如今,除皇党一系成员之外,其余朝臣有一个算一个,都处于‘政治考察’的敏感状态!
别说跟随陈平逼宫长乐的‘乱臣’了,就连那些稳坐墙头,两不相帮的中立派,此时也陷入‘如何解释身为人臣,却不忠于天子’的尴尬境地。
简而言之:现在的朝堂,自己屁股底下都没擦干净。
对于刘弘如此昭然若揭的‘扰乱朝堂’,朝臣百官根本没有合适的立场,去劝谏刘弘‘当三思矣’。
便是在这般压抑的氛围中,领衔百官前往北阙之下,等候刘弘出现的张苍,悄然来到了当朝左相,审食其的身边。
昨日刘弘高调回归之后,除了周勃‘羞愧自尽’,皇党一系,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强撑着保下未央宫之后,卫尉虫达再也支撑不住,病卧在榻。
据说,曲成侯世子连夜进入未央宫,祈求刘弘召远在代北的秦牧回长安,撑起曲成侯家族的场面。
安国侯王陵,更是在作业晚间昏厥,彻底走向了生命的尽头——宫中御医上门诊断后,已是断言:安国侯薨,便是五六日之内的事了。
皇党一系即将失去两位重臣,使得一个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汉室君臣面前:非但是周勃、陈平为首的敌对势力将退出朝堂,张苍所领衔的开国功侯皇党势力,也将逐渐进入更新换代的交替期。
王陵本就赋闲,且年事已高,便是亡故,对朝政也并不会有太大影响。
至于虫达即将留下的卫尉之位,也早已被刘弘未雨绸缪,将亲信秦牧任命为卫尉丞;不出意外的话,秦牧很可能会以外戚的身份,正式成为有汉以来,最年轻的九卿——二十余岁!
丞相之位,原本就是左右相同立,即便陈平没了,也有左相审食其顶上去,大不了就是将‘左’字去掉,正式成为丞相。
真正关键的位置,是内史!
光从此次齐悼惠王诸子叛乱,以及萧关一代‘遇警’的事件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