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殿外的广场上,几位重臣不由回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
“少府、少府慢行。”
缓步移向宫门处的人群中,张苍稍加快些脚步,追上了仍有些恍惚的少府田叔。
“敢问少府:敖仓之米粮,如今确已在长安否?”
听闻张苍的询问声,其余众臣亦不由自主的靠了过来,竖起耳朵,等候田叔的回答。
缓过神来,田叔对张苍稍一拜:“敖仓之粮,自八月上旬已开始起运,强弩都尉除尚未班师之萧关材官校尉部,其余众者,皆随之。”
“及至睢阳大军之运粮民夫,亦在此列。”
“如今已抵长安之粮,便有四百万石之巨;睢阳、荥阳大军,以敖仓之存粮,得军粮五十万石。”
说着,田叔又打了个寒战:“其余二百五十万石,亦于运途;敖仓之粮,当大抵已入函谷···”
闻言,张苍终是长出一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
“如此,荥阳-敖仓一线,确如陛下所言,当无忧矣!”
“哼!无忧?”
张苍话音刚落,一旁的审食其便轻声一斥,满面怒容:“大战在即,诸侯不稳,陛下竟不与吾等老臣商议,便开敖仓之粮!”
“敖仓者,太祖高皇帝早有定论:乃负吾汉家江山社稷之重!”
“陛下开敖仓也便罢了,诸位皆朝中重臣,非但未于廷议时出言相阻,竟还于此大言不惭‘关东无忧’?”
言罢,审食其拂袖一斥:“依老夫之间,何止无忧,只怕关中及至江山社稷,危矣!!!”
见审食其突入起来的暴怒,众人稍一滞,便见郦寄稍出身。
“左相。”
一声招呼之后,郦寄似是并未发觉审食其面上惊诧般,又对周围众人拱手一拜。
“一岁以降,陛下于妄臣之争,朝堂皆知矣。”
“便是陛下未经廷议,便密令楚王、车骑将军调军,亦为时局所致;陛下亦已谢吾等。”
说着,郦寄回身,向审食其一拜,温声道:“左相国之柱石,当知晓个中厉害,不必因此太过挂怀。”
见审食其愤然侧过身,田叔也稍站出身来:“丞相,敖仓之粮,确陈藏已久;若不替之,数百万石粮米徒损于仓,吾等亦担待不起啊···”
“且夫敖仓之粮入关,可使齐贼无从祸乱天下;知敖仓已无米粮,贼当勿举兵攻荥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