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濞、刘戊固然可恶,但终归是自家亲戚之间的‘争执’,但刘遂却试图引外族插手,这就突破刘弘地底线了。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这点道理都不懂,还不配刘?
但想明白历史与‘大势’的关系之后,刘弘对刘遂的看法,也悄然发生了转变。
扪心自问,如果刘弘站在刘遂那个角度,坐镇赵地,南方吴楚已然起兵,赵国却被刘氏诸侯,以及地方郡县围了一圈,该如何选择?
百般思虑过后,刘弘只能无奈的承认:即便换了他站在历史上刘遂所处的位置,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恐怕也同样是勾连匈奴,以争取外力入场,将水搅浑。
这样一想,刘遂在刘弘眼里,也就没那么可恶了。
而今刘氏宗亲凋零,人丁稀少,刘遂这样现成的成年宗亲,不用也着实有点可惜。
所以,刘弘已经起了分封刘遂,以弥补赵国宗室断绝的念头了。
“夕者,赵幽王以一妇人之故,而亡故孝道人伦,致吕太后怒而除国,朕甚悯之。”
不着痕迹的为赵幽王刘友盖棺定论,见刘遂嗡然抬起头,刘弘便继续道:“然幽王之罪,确有负太祖高皇帝之望,吕太后如此处置,朕身以为子孙,自当奉从。”
随着刘弘愈发‘严厉’的言辞,刘遂目光中却反而泛起些许精光!
看上去,刘弘只是在单纯针对吕后废黜赵国宗祠一事表达看法,其言辞更是犀利无比,就差没把刘友踩到泥里。
但是,如果刘弘真觉得刘友一无是处,赵国宗嗣断绝不足惜,就绝对不会在刘遂在场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发表这样的看法。
为权者不无的放矢,便是这个道理。
现在,刘弘在刘友的独自刘遂面前,肆无忌惮的贬低其刘友的身后名,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刘弘在羞辱刘遂;但看看殿内众人的面色,便不难发现异常。
——在刘氏宗亲内部,有一则约定俗成的共同认知:对于真正放弃的人,天子是绝对不会提及的!
非但自己不会提及,甚至会不允许任何人,在天子面前提起那人——就连名讳都不行!
就像淮阴侯被囚禁于长安那几年,高皇帝刘邦唯一不能听的人名,就是韩信!
而提起了某人,就意味着那人还有救;天子也有意给那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现在,刘弘当着刘遂本人,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