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至,放在别的部队,或许是‘不知道啥时候能到’;但放在飞狐军身上,那确实是‘没几天就到’。
根据驿骑所言,其出发时,飞狐军大致于梁北-赵南边界,距睢阳不过数百里。
若灌婴所料无差,此时此刻,飞狐军到荥阳的距离,很有可能比睢阳到荥阳的距离还要短了···
稍一感叹,灌婴便将注意力,移回到堪舆之上。
让灌婴至荥阳以东,申屠嘉退至荥阳以西,自己则率飞狐军至荥阳以北;柴武的目的,已经大致为灌婴所知:将齐军彻底包围在荥阳方圆五十里的区域!
即便灌婴由于阵营的原因,与柴武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也只能暗自为柴武的计策拍案叫绝。
荥阳四面环水,南面的荥泽更是绝无通过的可能;再将其他三个方向一堵,叛军便将插翅难逃!
至于‘全面包围,会不会使叛军狗急跳墙’的顾虑,也因为荥泽的存在而消散——围三缺一,把南面给你打开了,你敢走就走吧!
有河水相阻,又有敌人在河对岸严阵以待,叛军最后的选择,很可能是在绝望中,踏上荥泽这九死一生的凶险旅途。
这样一来,非但叛乱可以镇压,还不用耗费一兵一卒!
无论是从个人利益的角度,还是从中央利益的角度而言,柴武的计谋,都称得上是‘算无遗策’。
但问题在于···
“车骑将军虽奉陛下之命,统领北墙战时;然论秩、衔,皆略低老夫一筹。”
就见灌婴略沉着脸,缓缓转过身,眯眼盯向那驿卒:“以车骑之身,号令大将军···”
“棘蒲侯可欲以下犯上,乱吾汉家军制邪?!!”
一声阴沉的怒号,灌婴气质中那丝书卷气顿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雄狮般的怒容,以及目光中隐隐迸发出的血腥!
驿卒见此,本能一惧,终是勉强稳住心神,不卑不亢的再一拜。
“齐贼乱起之时,车骑将军以得陛下命,统掌平乱事;假天子节,许便宜行事。”
“若大将军亦得陛下授天子节,自可无视车骑军令。”
言罢,驿卒略有些不安的拱手一拜:“使命毕,属下这便告辞,复命于车骑。”
目送驿卒离去,灌婴面上怒容一敛,眉宇间的阴狠却愈发强烈。
“车骑将军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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