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面焦黄、边沿雪白的麦饼,与那棕黄色的麦饭联系在一起。
带着疑惑,柴武试探着拿起一块麦饼,刚送到嘴边,就有一阵专属于麦子的清香用于柴武的鼻息之中。
略带些戒备的张嘴一咬,柴武才终于确信:麦饼,真的不像粟米饼那般‘坚如磐石’!
那口感,说不上入口即化,但与‘难嚼’也绝对搭不上边。
随着麦饼一点点被嚼碎,柴武甚至发现:口舌之间,似乎有一丝甜味涌上!
“这···”
或许在刘弘看来,淀粉在唾液中分离出糖分,只是后世初中课程中极其不显眼的一部分,但对于柴武而言,这无疑是发现了新大陆。
——天地间,除了蜂蜜之外,居然还有第二种带甜味的吃食!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柴武震惊的无以复加了!
而作为政治人物,柴武从这丝甜意之中联想到的,也绝不仅仅是‘口腹之欲’这么简单。
此时的汉室,虽然还没有甘蔗传入,也没有甜菜可以分离糖分,但南方百越,却已经有原始的蔗类经济作物了。
在过去数百年的文化传播中,中原也曾流入过‘柘浆’这种神奇的液体汤1。
只不过,‘柘浆’通常被作为南方进贡的特产,且不易储存;与蜂蜜一样,同属于‘奢侈品’的范畴。
而现在,除了‘柘浆’和蜂蜜之外,居然又出现了新的食物,具有甜味?
而且这种新食物,并不是什么外来物种,而是在中原大地广为流传,只是之前不被重视的宿麦?
柴武十分笃定:光是这麦粉当中含带的这一丝甜味,就足以让宿麦在短时间内,成为梁米那样的高级主食!
长安梁米,如今多少钱一石?
——哪怕粟米价格跌破五十钱的时候,梁米也从未低于三百钱一石的价格!
正常时节,梁米的价格更是常年处于四百五十钱到六百钱之间的区间。
现如今,粟米虽然被少府纳入了‘粮价保护’的范畴内,价格死死钉在了七十五至九十钱之间,但梁米却依旧凭借其清爽的口感、精良的品质,而稳稳处于五百钱以上的价格。
而麦类,无论是宿麦还是春麦,价格都从未达到过粟米价格的一半——除非穷的揭不开锅,否则,哪怕是在粟米里掺糠,百姓也不可能愿意吃麦饭。
但在品尝过‘麦饼’之后,柴武却已经能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