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武将,柴武对于‘军粮规格对军心、战意’的影响,有着十分明确的认知。
再某些特殊的极端情况下,军队的战意和军心,往往就见取决于:上战场之前,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
也正是出于此,绝大多数合格的武将,都会在大战之前下令犒赏,让士卒们酒足饭饱,安心睡上一觉,再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第二天的战斗。
但肉食之所以能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除了因为肉类真的能提供巨大的能量之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肉贵···
撇开汉律明言禁止食用的牛、马,如今长安鱼类的价格,基本维持在四十钱一斤。
——注意,是一斤!
而同样的四十钱,却能买来将近六十斤的粟米!
至于鸡、鸭、鹅等家禽,那更是脱离了‘论斤售卖’的范畴。
——成年鸭一只三百钱,鸡四百钱,鹅七百!
至于重达千斤的牛,作价更是动辄数万钱。
这就注定了军队所能获取的肉食,实际上十分有限——肉那么贵,国家那么穷,总不能用抢的吧?
而宿麦,便很好地填补了这个问题:虽然贵,但也没贵到肉类那么夸张的地步;且存粮、增量都不小。
思虑再三之后,柴武却依旧没敢将心中所想到出口。
——宿麦即将高达数百钱一石的价格,就很难让其成为汉室常规军粮···
如今汉室,光是北墙一线的卫戍部队,战员就达二十万之巨!
再加上飞狐军、云中军、雁门军(代北军)、北地都尉等野战军,以及长安南北两军,汉室光是常设部队,就高达三十万人以上!
三十万人,哪怕按照每年每人二十石的食量计算,那也是足足六百万石宿麦。
一石五百钱,六百万石,那就是三十万万钱···
——在宿麦没出现之前,汉室一年的财政总收入(国库加少府),满共都未必能有三十万万!
每年的军粮就要花费三十万万钱,绝对不是如今的汉室所能负担的起的。
哪怕将来,中央能凭借宿麦赚下一笔钱,那钱最终也是进了少府。
而少府,是眼前这位小祖宗的私人钱袋···
除非刘弘主动出手,否则外朝的一应支出,都只能从国库出。
而在宿麦为少府带来庞大收入的同时,国库的财政状况,将与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