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牌面。
诗、书、礼、乐都不受重视,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如今的御史大夫张苍,从恩师荀子那里学来的《春秋》了。
在儒家五经当中,春秋中的儒家色彩算是最淡,也最符合汉室背景。
再加上执政学派——黄老学的核心思想,与《易》的牵连甚深,而《易》中的大数据卦算部分,又极其讲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与《春秋》所提倡的‘以过去的失败经验,促进未来的成功’不谋而合。
这就使得汉室初,黄老学执政、《易》学当道的时代背景下,儒家五经当中,只有《春秋》能具有相对乐观的接受度。
自然而然,作为荀子门徒,得授《春秋》,且武勋又达到要求的张苍,就能在政坛占据一席之地,甚至成为比肩萧何的名相。
而今天,刘弘为了陆贾之事,虽然将所有朝臣百官都召到了一起,但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起一个‘见证人’,亦或是背景板的作用。
关键人物,则只有师出同门的师兄弟三人。
——当朝御史大夫,得荀子授《春秋》的张苍、当朝博士,得荀子授《诗》的浮丘伯,以及事件的主人公,得荀子授《礼》的陆贾!
换句话说就是:此次事件的本质,并非是在此次出使南越的过程中,陆贾代表个人做了什么事,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而是陆贾的所作所为,是否能代表荀子传授给陆贾的《礼》!
如果能代表,那《礼》,以及《礼》学重地鲁儒派系,在汉室的政治正确性,是否有存疑的部分?
如果不能代表,那陆贾是否不配被称为荀子门徒,不配成为《礼》,以及《礼》学重地:鲁地,乃至于鲁儒派系的代言人?
这,才是‘陆贾出使南越’一事的关键所在!
简而言之,对于此次事件,刘弘并不认为,或者说并不愿意认为,这是陆贾个人的道德修养、爱国思想出了问题,而是陆贾所代表的《礼》,以及鲁儒派系的核心思想出了问题!
一旦刘弘地这个倾向被坐实,那且不说儒家,最起码《礼》系,及以此为立身之本的鲁儒一脉,将在汉室蒙受史无前例的重大打击!
与之相应的,便是在《礼》、鲁儒派系式微后,必然会在汉室掀起的思想大讨论:对于礼乐崩坏,到底应该郑重对待、扭转趋势,还是放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