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谨慎道:“具馆陶主言,若事无不测,此事,最早当于秋八月,便有定数!”
闻言,韩婴的面色肉眼可见的一安,神情中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和恐惧,也在此刻散去大半。
“如此,寡人便放心了···”
稍感叹一句,韩婴又似是心有不甘道:“废寡人王位之事,确无转圜之余地?”
就见韩颓当亦是稍直起身,满是一副感怀的语气,对韩婴道:“大王,如今汉室,早已不行异姓诸侯之制。”
“据馆陶主言,自先王携部众逃亡草原,故楚王韩信、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燕王卢绾、臧荼,无一不为高皇帝所猜疑。”
“此五人,唯燕王卢绾得逃匈奴,以为今之东胡卢王,其余四者,皆不得善终···”
“及至赵王张耳,则于二世赵王张敖登位之初,便为高皇帝废为宣平侯,其女嫁于先孝惠皇帝,以为皇后。”
“汉初所立异姓诸侯者八,今尚有所存者,唯长沙王吴芮一脉尔···”
听闻此言,韩婴不由眉角一扬,神色间丝毫不见方才,韩颓当刚入王帐时的担忧。
“既长沙王尚以异姓而王,何以寡人无可得?”
听闻侄子此言,韩颓当只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耐心的解释其此间内由。
“大王当知,长沙王一脉得存者,非为刘汉容得异姓王;乃为朝堂庙算之故也。”
“其一者,长沙王之封地,位居汉土之极南,虽其土尚沃,然其地多沼池瘴气,其国难富。”
“其二者,便乃前秦南海都尉赵佗,于岭南之地自立为越王;五岭难跃,汉欲伐赵佗而不可得,方容吴氏一族王长沙之地,以为屏障尔。”
“今大王欲举部南下,即入汉土,则为汉臣;若欲王,则唯王故韩之地。”
“然故韩之地,位处汉匈交接,乃汉家军国之所重···”
说到这里,韩颓当适时止住话头,对韩婴郑重一拜。
“大王,去岁五月,先王便曾令臣南下,以联汉北,欲以内附事相商;彼时,汉皇便以彻侯之爵许之。”
“先王亦不忍王爵之失,故暂罢南归之事,方有今岁之祸也···”
“臣请大王三思,以臣先王父所立之宗庙社稷为重,以韩王部民万人,为重啊!”
听闻韩颓当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语,韩婴终是长叹一口气,回到了上首的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