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最惨的一次。
——当今二年,关中再次大丰收,平均亩产隐隐向四石半看齐,关中粮价一夜之内,跌破了五十钱大关!
相应的,粮商们的收购价,也是冲着三十钱飞奔···
今年,关中几乎必然会迎来一次平均亩产四石以上的大丰收,按照每家每户都有百亩田来算,就是人均收获粟米四百石。
但相较于孝怀皇帝四年时的场景,今年,关中百姓的日子,必然会好上十倍不止···
当年,关中农户收获粟米四百石,一个十五税一的税率、百二十钱的口赋,就要去掉将近五十石!
剩下三百五十石卖到粮商手中,也不过价值一万零五百钱而已···
按一家五口人算,一年的口粮是一百二十石;而丰年的粮价,会在秋收之后的来年开春,百姓要买口粮时回涨到七十钱左右。
就这样,一个大丰年赚下的一万零五百钱,光是这家人的口粮,就要花去将近八千五百钱。
剩下两千钱,够干什么?
一家五口人,柴米油盐酱醋茶,逢年过节添置新衣,能够用就不错了!
这也是封建时代的大多数时候,百姓的生存现状——丰年,往往并不意味着发了笔财,而只是意味着这一年,九成九以上的农户能保证不挨饿。
今年的状况,无疑就是让所有封建时代的农民,都趋之若鹜的状况了。
同样是每家每户都四百来石粟米,但税率,却很有可能会延续去年‘三十税一’的比例,也就是大概十三石粮食。
口赋更是被当今刘弘一纸诏令,无限期降到了每人每年四十钱,算下来一家五口上缴的口赋,也就是两石粟米左右。
四百石粟米,交完税赋,百姓手里还能剩至少三百八十石,能从少府换回足足两万八千五百钱!
而一年的口粮一百二十石,从少府按每石九十钱买,也就是一万零八百钱;百姓手里,还能剩下一万七千多钱!
这意味着什么?
光是拿孝怀四年的丰收,和今年的丰收对比,关中百姓‘平均家庭可支配收入’,便从当年的两千钱,涨到了今年的一万七千钱!
涨了足足八点五倍!
要是再算上年初,关中百姓从冬小麦上得到的‘额外收入’,这个比例甚至很可能达到二十倍!
孝怀皇帝四年,到现在才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