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送了一个宗室女和亲。
甚至于在原本的历史上,直到将近四十年后的武帝一朝,汉室对匈奴的主体战略,依旧是以送女和亲为主。
结合此间种种就不难知道:刘弘此番‘枉顾现实’,强硬推动汉匈战争,是背负着多大的压力,冒着多大风险的。
——刘弘可不是历史上,筹谋马邑之谋的武帝猪爷!
历史上的马邑之谋,那是武帝爷登基八年之后才发生的。
而如今,刘弘虽然名义上已经做了六年皇帝,但实际上,刘弘真正掌权的,也就是齐悼惠王诸子之乱平息,陈平周勃相继随高皇帝而去的去年。
最主要的是:历史上的猪爷在筹谋马邑之谋时,已经是年满二十三岁、背靠东宫太皇太后窦氏、太后王氏,以及两位太后家族支持的壮年皇帝了。
而现在,年仅十六岁的刘弘所能倚靠的,只有自己亲手抢回来的传国玉玺而已。
今年,又恰好是刘弘登基之后首次改元的第一年——正武元年!
如果在这一年,发生‘汉室在对匈奴的战争中遭受巨大打击’的事,那刘弘所要面临的局面,恐怕并不会比穿越之初好太多。
且先不提在元年对匈奴战略失利,会不会让刘弘的皇帝生涯蒙上阴影,光是‘正武’两个字,就会成为汉室战争失利后的最大嘲讽。
后世键盘侠的敲击声,也必然会出现类似的嘲讽:就这,还有脸叫正武?
所以在送别柴武、周灶等将帅离开长安之后,刘弘一直就饱受巨大的精神压力。
在朝臣百官面前,刘弘要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暗地里,刘弘又担心情况会不会与现实有什么出入,与此同时,还要应付张嫣的催子咒、宣室殿那堆积如山的公务简牍······
——说是在宫里憋坏了,但刘弘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真正的问题,是焦虑。
为了应对这种时刻怀绕行头的焦虑,刘弘出现在了作室门内。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痛还得心药医。
既然刘弘的焦虑是来源于对战事的担忧,那消除焦虑的最好方法,无疑就是通过外力,来增强对战事的信心。
其次一点,少府如今也确实有几件加急生产的东西,需要刘弘视察一番,给底下施加一些压力。
——
“还请陛下挪步。”
天子出现在了作室门外,这几乎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