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短暂的沉沦,文明的光辉,暂时被野蛮的烈火所取代。
但没关系。
此时此刻,华夏儿郎们正在马邑城、在武州塞,为了这片土地重回广明,而进行着英勇的争斗!
而对自己所肩负的神圣使命,柴武显然也有着明确的认知,也有着在所不辞的决心。
“舒校尉。”
当匈奴先锋距离城墙还有二里之时,柴武缓缓将手掌从上眉骨上放下,满目庄严的望向舒駿。
“老夫已传令曲周侯、郎中令所率之东路军,于今日暮时,重夺武州!”
“今日这数时辰,也便是马邑最险峻、战况最惨烈之半日!”
“待东路军重夺武州,匈奴先锋便当插翅难飞;我中军主力,亦可毫无保留,以保马邑不失。”
说到这里,柴武不由再正正面色,对舒駿庄严一拜。
“今日这数时辰,关乎我汉家北墙之民数载安危,关乎我刘汉社稷百十年国运!”
“马邑北墙,老夫便交于舒校尉,及材官校尉四千将士了!”
见柴武如此郑重其事,舒駿原本还算轻松的肩头,顿时被一股如山般重的使命感砸中。
那刚毅中略带些随和的目光,也是在刹那之间,全然被使命感所充斥。
就见舒駿深吸一空气,又缓缓吐出,满是庄严的对柴武一拜!
“棘蒲侯信重,末将不敢负如此重托!”
“末将愿立军令状:凡胡有一人自北墙入马邑,或登墙十息而不死,末将,提头来见!”
··················
从柴武所在的角楼上走下,舒駿的面容以尽是肃杀!
就连一旁的便宜亲家何广粟,也是被舒駿这幅面容下的隐隐心悸起来。
“舒兄。”
试探着轻唤一声,待舒駿稍侧过头,脚下却丝毫不停,何广粟不由强自镇定道:“北墙守卒四千,自不至半日而失,然便如此,舒兄也不至以军令状为诺?”
说着,何广粟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脖颈,不由打了个寒颤。
——军令状,那可不是立着玩儿的!
一旦最终没能完成,那说杀头,是肯定要杀头的!
通常情况下,汉军将官敢立军令状,大都是在九死无生的危难任务前,才会选择的举动。
——反正不成功也得死,不如立个军令状,也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