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邑保卫战度过第一日的‘开端’阶段,武州塞被东路军夺回,汉室针对匈奴先锋的包围圈正式形成之际,南北纵深百余,东西宽六十里的马邑战场,却有一支部队,闲的有些无所事事。
——从楼烦北出赵长城,潜入涔山的卫尉秦牧所部,西路军。
对于柴武自作主张,将本属于自己的武州塞保卫任务替换,秦牧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
毕竟相比起率领西路军,在包围圈内的匈奴先锋筋疲力竭之际,向包围圈内的匈奴人发动清剿,显然还是固守马邑,或是坚守武州塞要更能展现主将得能力。
诚然,如今的秦牧已经在三十不到的年纪位列九卿之贵,身兼外戚之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战过后,还将大概率得封为侯。
按道理来讲,如今得秦牧已经不需要再通过一场艰难的战斗,来证明自己在军事方面的才华了。
毕竟在汉室朝堂绝大多数人看来,秦牧不过一届外戚,承蒙当今刘弘恩宠,才得如今之权贵。
对于外戚这个群体,汉室政坛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相当宽容的。
远的不说,就拿原本的历史上,借着文帝刘恒是自己的外甥就一举得封枳侯,官居车骑将军之位的薄昭来说,便是个鲜明的例子。
除薄昭之外,景帝一朝的大将军魏其侯窦婴,武帝一朝的丞相武安侯田汾,也都是汉室政坛外戚群体当中的佼佼者。
但相较于薄昭、窦婴、田汾等‘后辈’,秦牧却有一个十分致命的缺陷。
——外戚的身份,能给秦牧带来的助力,实在是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在原本的历史上,枳侯薄昭官拜车骑将军时,薄昭的亲姊已然是大汉太后;太子刘启,也已经立了薄氏女为太子妃。
在平日里的非正式场合,文帝刘恒见到薄昭,还要叫一声舅舅;太子刘启见着薄昭,甚至得叫一声舅祖!
窦婴的情况也差不多——作为窦氏外戚少有的翘楚,窦婴得封魏其侯,官拜大将军时,姑母窦漪房也已是汉太后。
田汾就更不用说了,太皇太后窦漪房驾崩,太后王娡大权独揽,几乎成了一块田汾的专用无限期免死金牌!
与这些出身太后家族的真正外戚相比,秦牧这样的外戚,在汉室的含金量着实有些低。
说白了,秦牧之所以是外戚,不过是家里送了个妹子入后宫,让秦牧成为了当今刘弘的大舅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