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车骑将军飞狐都尉令勉,那更是柴武一手提拔起来,亲自给当今刘弘举荐的继任者。
天下谁人不知,飞狐军,根本就是柴武的嫡系?
要知道柴武作为此次马邑战役的主将,就算本人在南距马邑数百里的代都晋阳远程指挥,只要战斗顺利,就保底会有‘指挥得当’的功劳到手。
先前柴武将秦牧从驻守武州塞的东路军,临时改换为潜伏于战场内,伺机进入战场绞杀的西路军,还能理解为柴武对秦牧的战斗经验还不是很放心。
而柴武非要亲自驻守马邑,也可以勉强理解为此次马邑战役,马邑城实在太过重要,柴武不亲力亲为,实在放心不下。
但柴武手握总指挥的功劳,又有驻守马邑不实的功勋,现在又把自己的‘老伙计’飞狐军调来······
——就连当今刘弘,也从未有过如此不顾吃相的时候!
“带回转长安,某必要以棘浦侯僭越一事,在陛下面前参上一本!”
略有些无力的丢下一句狠话,郦寄也只好气呼呼砸了关墙一拳,旋即闷头走下关墙。
没办法:虽然郦寄和柴武同为彻侯,且同为开国元勋,但郦寄再怎么如何,也终究是二世功侯,在汉室军方的,多少还是要差柴武一点。
相比起年过花甲,正值‘黄金年龄’的柴武,年不到五十的郦寄,在汉室军方也终究还算是小字辈。
即便撇开二人的身份和威望,光是此时二人的官职,也使得郦寄只能坐视柴武‘临机应变’,却又对此无可奈何。
原因无他:此战,郦寄为将,柴武为帅······
作为主持此次马邑战役的主帅,柴武早在出征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刘弘‘在必要情况下,可调燕、赵、代境内全部兵马’的授权。
虽然柴武调动飞狐军的举动,多少有点涉嫌‘擅做主长,不按计划行事’,但总还是能勉强解释为:战时情况特殊,时局瞬息万变,特事特办,先斩后奏,一切为战争服务。
更何况柴武是把飞狐军调到了包围圈外,武州塞东北方向二十里处的山林之中,只起到一个从侧翼掩护武州塞的作用,未必能有多少斩获。
结合这此件重重,郦寄也只能无奈认命,去视察关墙南北两侧的防御工事去了。
但和郦寄恼怒截然相反,目送郦寄气冲冲离去之后,栾布站在关墙之上,确实流露出了些许安心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