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透过茂密繁盛的树木,在花园中轻轻回荡。远远的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是傅渭故作严厉的呵斥:“这一清早的,又跑那儿去偷懒了。好你个小童子,我是老了治不了你了不是,说,是躲那儿睡觉去了。”
回话的是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先生冤枉啊,我哪有偷懒,我是给王相公找琴谱去啦!”
“好啊,敢拿子丰做借口?我倒要问问他,是否有这回事!”
傅渭和温书童子、抚琴童子一起走入花园。
这两个小书童看上去都不过十一二岁,他们身材瘦小,站在傅渭身边矮了一大截。见到王溱坐在亭子里弹琴,傅渭走上木廊,进了亭子。两个小童子则留在外头候着,没进去。
傅渭张口便道:“子丰,你让抚琴去给你寻琴谱了?”
老师进来,王溱早已不再弹琴。他站起身,让开位子让傅渭坐下。闻言,他抬眸看了亭子外的抚琴童子一眼。这粗眉大眼的小童子紧张地直朝他眨眼,都快哭出来了。王溱微微一笑:“似有此事。”
傅渭:“……”
过了片刻,“真有?”
“真有。”
“……”
“好你个王子丰,帮着那小童子不帮你家先生,这日子没法过啦!”
王溱没回答,对亭外的两个小童子道:“给先生倒杯碧螺春,前几日我从江南带回来的。”
“好咧!”
两个小童子借机溜了,傅渭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一抬手用手指指着王溱,刚要骂他“胳膊肘往外拐的孽徒”,才刚说了第一个字,王溱转首看向他,目光清澈平静。傅渭顿时泄了气,他嘿嘿一笑:“子丰,你从江南带回来的那罐碧螺春确实不错,香极妙极!”
王溱:“今日逗过鸟,浇过花了?”
傅渭:“未曾,那本《维京斋话》一直没找着。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怎的突然想抚琴了,咦,这琴……这不是我前几日刚得手,花费重金在江南寻了半年的寒玉琴吗!”
王溱:“是把好琴。”
傅渭:“……”
傅渭:“子丰……”
王溱抬头看他:“嗯?”
傅渭:“你你你……这日子没法过啦!”
傅渭心中也委屈得很,若是唐慎还在,看到此时的傅渭,大概会错愕不已。傅渭坐在亭子里,心疼地摸着自己的宝贝寒玉琴。一身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