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渭接过一看。八股文写得不错,哪怕在人才济济的国子监,也能排上前三。一看试帖诗,傅渭眉头一挑,林祭酒正要说话,傅渭道:“我这学生,就是喜欢写诗作画。唉,所谓语出惊人,大抵便是如此。他这篇制艺写得还有待改善,便劳烦林大人代为教导了。”
林祭酒:“不敢不敢。”
两人打着官腔,傅渭便绕过了这件事。
等到回了傅府,他一进书房,就把唐慎那首试帖诗默写下来。
“我这学生,到底是藏拙,还是单纯的灵光一现?”
与此同时,国子监讲堂内。
往常每月的馆课,学生们考了卷子,讲习们要花三天时间批阅。但这次不同。讲习们花了一夜就讲卷子批好,全力准备半个月后的天子临雍。
国子监的学生们从未像今日一样忐忑地等待馆课的结果。
清晨,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讲习抱着一本厚厚的《论语》,走入讲堂。他将书放下,望着堂下的学生。正意堂坐着的学生有四十多人,唐慎和梅胜泽都在其中。老讲习道:“我也知道你们无比关心本次馆课的结果,所以上课前,先将考入甲等、乙等的学生名字告知你们罢!”
学生中一片骚动。
当今圣上即位二十六年来的第一次天子临雍,谁不想亲眼见证!
“乙等第二十六名,齐坚齐如山。”
“是我,是我!”
“乙等,幽州府周功……”
乙等共有二十六人,正意堂中坐着的四十多个学生中,共有五人获得乙等。这些获得乙等的学生面露喜色,难以自制。而其余没能获得乙等的学生,自知不可能成为甲等,面如稿灰,脸色煞白,悔恨自己平时该更加勤奋向学,竟然错失此等良机。
这其中,唯有梅胜泽和唐慎还怀揣希望。
往常每次馆课,唐慎都在乙等前列。他八股制艺向来写得不错,一手馆阁体也挑不出毛病,只是试帖诗略显平庸,匠气稍重。梅胜泽发现这次唐慎不在乙等,为他捏了把汗。可他看到唐慎充满希冀的表情,惊讶道:“景则,可有把握?”
唐慎也不瞒他:“我已倾尽全力。”
梅胜泽:“好!我们便一起见证那天子临雍的盛事!”
国子监的馆课甲等一共就六人,老讲习道:“甲等第三名,山西梅胜泽。”
梅胜泽狂喜,同窗学子们纷纷向他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