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辅笑骂:“既然早就准备好了,速速念来便是。”
“是。”
季福将唐慎的那首试帖诗念完,赵辅脸上神色不定。季福肚子里打不定主意,哪怕他是赵辅的身边人,随着赵辅年岁越大,他也越发摸不懂这个皇帝的心思。良久,赵辅将茶盏轻轻搁下,捻了捻细长发白的胡须:“恐惊天上人。这唐慎,倒是有几番意思。”说完,嘴角微微含笑。
季福这才松了口气,看样子皇帝心情不错。
天子临雍,天下传唱,成为美谈。
国子监被皇帝亲自授课的三十二名学生,过了一个月,还觉得踩在云端上,飘飘欲仙,睡觉时都会被美梦惊醒。唐慎倒是没太放心上,梅胜泽一直担心唐慎那天说的“君子之交”会被皇帝事后责罚,但天子临雍过去一个月,圣上也没什么反应,仿佛根本不记得他们三个曾经面圣的学子。
梅胜泽又觉得庆幸,又觉得惋惜:“景则,我们终究还是没把握住这次机遇。”
唐慎道:“以胜泽兄的才学底蕴,明岁春闱,定能金榜题名。到时候等到了殿试,再次面圣,圣上曾经亲口称赞你为‘国之栋梁’,说不定还能记着你。”
梅胜泽笑道:“承你吉言。下月的秋闱,你准备的如何了?”
唐慎顿时苦了脸:“胜泽兄莫提,我们还是兄弟。”
“哈哈哈,我若是真信了你唐景则的鬼话,才是真正傻了!”
唐慎无辜地眨眼。
秋日渐凉,三年一度的秋闱也渐渐到了。
七月中旬,唐慎去国子监报了名,参与本次秋闱。国子监中的学生大多是举人,秀才只有三四个。八月初八,便是乡试。初四唐慎向国子监告假,要回家温书。从国子监离开后,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赶到傅府。
温书童子将唐慎带到傅渭的书房,小童子一路上说道:“唐小公子可是要去参加乡试了?”
唐慎无奈道:“是。”
温书童子:“祝贺公子金榜提名!”
唐慎:“承你吉言。”
来到书房,唐慎刚一进门,就看见傅渭站在宽敞的紫檀书桌前,正挥毫洒墨。唐慎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王溱身上,他脚步一顿,喊了声:“子丰师兄。”得到王溱点头,他对傅渭道:“先生。”
傅渭抽空抬起头:“景则快快过来,瞧瞧为师给你画的这幅画。”
唐慎走过去一看。
傅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