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伤亡?”
高维默了片刻,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死伤人数,目前还未统计出来……”
“混账!”
“砰——”
一张折子被赵辅直接从桌上拿起,狠狠地砸到下方,砸在那高维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横流,高维的额头上豁开一个血口。可他哪敢叫疼,反而跪拜道:“臣知罪!”
开平二十八年八月初九,荆河大雨,冲垮正在修建的桥梁,死伤近百,朝野震惊。
北方少河流,荆河是大宋北方最长的一条河,自许州起,横跨刺州和景州,是北方三州最大的水源。想从盛京修一条路去刺州,必然要路过荆河。在唐慎看来,这荆河远远比不上长江,放在后世,想在荆河上修一座桥并不难。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个大工程。
通往刺州的官道之所以比宁州难修,就难修在要修一条跨越荆河的桥。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座桥才修到一半,竟然塌了!
朝野皆惊,皇帝震怒。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第二日的早朝上,赵辅一改往日按捺隐忍的风格,大骂群臣。
“朝廷食稞精米,便养了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废物!前日朕还收到自刺州来的消息,形势大好,一切康定。今日便告诉朕,桥塌了,出事了。你们便做的是这样的事,为朕修的这样的路吗!”
朝野寂静,无人开口。
其实在场的官员们也感到冤枉。修官道的事主要由工部负责,无论是吏部、兵部其他几部,还是地方官员,做的都是协助工作。倘若桥塌了,主要责任一定在工部头上。是工部官员没有设计好桥梁,将今年夏日多雨的情况算进去。哪怕今年这座桥不塌,以后也肯定会塌。只是大家太倒霉了,在修桥的时候塌,直接砸死了数十人,淹死了数十人。这要是以后塌,说不定就死一两人,甚至死不了人,赵辅也不会这么动怒。
不过其实,赵辅怒的并不是那死去的近百工匠和几个官员,站在紫宸殿的几位当朝权臣眼观鼻、鼻观心,垂眸看地,心中都知道,赵辅是觉得失了面子,是觉得自己的官员没为他办好差事。
这才是他真正在意的地方。
赵辅发完一通脾气,中书左丞陈凌海陈相公上前一步,道:“荆河一事,刻不容缓,臣提议,陛下当再派监察使前往查勘。”
赵辅问道:“陈卿可有人选?”
陈凌海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