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慎也不能点明,还得顺着皇帝的意思往下说:“陛下说得是,臣自然知晓。但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臣斗胆谏言,陛下万万不可小觑辽人。”
赵辅做出沉思的模样,叹息道:“罢,景则的顾忌也并非无的放矢。”
垂拱殿中,季福打着拂尘,乖巧地垂立一旁。起居郎和起居舍人奋笔勤书,将今日唐慎面圣的事记载下来。
唐慎作揖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臣以为,面对辽国,大宋不当视若无状。李将军回幽州前曾与臣说过,若给李将军十年,他定然可以练出一支不亚于辽国铁骑的强兵。”
赵辅捏着核桃肉的手骤然一顿,他双目放光,抬头看着唐慎,急切道:“李景德说过?”
唐慎点点头,斩钉截铁:“是,说过。”
千里之外,正在幽州城练兵的征西元帅李景德打了个喷嚏。“哪个王八羔子的辽人在算计老子?”
垂拱殿中,唐慎接着道:“然,想要练兵,非一朝一夕,不可一蹴而就。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有金钱。西北银引司,正做此要职。臣以为,银引司与飞龙军携手,两相齐力,定能练成不亚于辽军的雄雄铁骑。”
听到这话,赵辅表情舒展,心旷神怡。但随即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喜悦的目光收住几分,看着唐慎,轻声道:“子丰对你说的?”
唐慎心中一顿,默了默,道:“王大人有与臣谈及此事。”
垂拱殿中饭寂静了片刻,赵辅叹气道:“你们这师兄弟二人,倒是齐心协力,为朕办事啊。”
唐慎低着头,不说话。
赵辅又道:“银引司一事,你折子上写的朕都看过了。这些也都是王子丰该做的事,与你无关。不过景则,你在折子后面又写的那个……朕倒是看得有些迷糊。你是想作甚呢?”
唐慎抬起头,说道:“臣以为,银引司不仅仅可以做军务往来,如此用银引司,是屈才了。”他没提赵辅设立银引司最大的目的是为了多年后,假借银引司推动全国货币化,因为这事不该唐慎知道,他说道:“银引司,更可以深入辽国内部,打探敌情!”
赵辅定定地望着唐慎,唐慎被他看得心中打鼓。
唐慎身为中书舍人,这个官位并不像六部尚书、大元帅那样有个明确的职务。中书省的官员大多是唐慎这样的,官职为虚,他们要做的事,就是为皇帝办事,分忧解难。
今日唐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