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西北大捷的喜讯被冲淡一些,再加上每日大雪封城,更显得这偌大的城池无比苍白冷寂。
唐慎奉旨进宫,离宫时,大太监季福送他出门。
唐慎道:“公公身子可还好。如今天寒地冻,当注意些身子。”
季福赔笑道:“劳烦唐大人挂心了。上次唐大人送来的药膏,可真是灵药。”
唐慎微微一笑。
之前唐慎送了纺织机织出来的新布进宫,第二天他就听说了,他刚出宫,首领太监季福就红肿着脸,出了垂拱殿。这事十分蹊跷,唐慎也不知道季福怎么突然就肿了脸,但他受到王溱的耳濡目染,想也没想,就把珍宝阁中最好的金疮药送进宫给了季福。
季福因为把唐慎比作阉人,自己扇了自己十巴掌,本来还对唐慎心有怨气。但得了这上好的金疮药,他心里的气消了点,就对唐慎有意无意地说了当日发生的事。
唐慎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在赵辅心中竟有如此地位。
当日,唐慎就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到季福在宫外的宅子。
季福还假意推脱,唐慎认真道:“公公因我而受的伤,这便是我的赔罪礼。公公要是不收,可是还在生本官的气?”
季福立刻收下了。
季福感慨道:“这雪下得忒大,唐大人路上小心。”
唐慎:“多谢公公。”
季福状若无意地说道:“看到这雪,奴婢就想起,昨日官家批阅奏折的时候曾提过一句,今年这雪确实大得很,但北方早已习惯大雪,百姓们多有防范。这雪要是下在西南、下在邢州那些地界,怕是又要闹灾了。”
唐慎抬起眼,看向他。
唐慎:“如今确实是多事之秋。”
季福笑道:“总会平定下来的。唐大人慢走。”
开平三十六年腊月廿四,刑部尚书余潮生被贬至昌州,任昌州府尹。
当日,余潮生就坐着一辆朴素的马车,未曾告知任何人,悄悄地离了京,竟是早就收拾好了行装,一日也不耽搁地就离去了。
腊月廿九,除夕前一夜,皇帝于宴春阁中设宴,邀请群臣共度佳年。
宴席上,群臣觥筹交错,皇帝也喜笑颜开。
唐慎身为三品工部右侍郎,因有右散骑常侍的二品虚衔,便坐在二品官员的席位中。他与一旁的礼部尚书孟阆低声说话,余光中瞧见坐在上座的三位皇子。
孟阆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