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启大王,臣有本奏。刑部于数月前收到一宗命案。衡州小岩村里正,一夜间一家七口全部被杀,凶手潜逃。当地县令追查无果,上报至大理寺。大理寺派人去查探后也无头绪,遂转至刑部。经过大理寺和刑部数月来多方侦查,终于将案件侦破。”
楚王道:“既然已经侦破,按律判就是了。”
邬安化道:“是。只是本案错综复杂,非臣所能定,故需奏与大王,请大王示下。臣查到凶杀名叫李狗子,是死者同村的村民。据李狗子交代,案发前两天,里正到他家收税,因其家中贫困,无力支付税赋,其父便与里正吵了起来。后里正离开,临走时说了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第二日县里来了几个衙役,将李父带走。又二日,李狗子与母亲凑够税钱,去县衙换父,却被告知其父昨夜于牢中畏罪自杀。李狗子本来作为税赋的钱被衙役作为换取父亲尸体的钱拿走了。李狗子将父亲尸体带回,其母伤心不过,悬梁自尽。”
听到这里,楚王心下大怒,骂道:“可恶!”
邬安化继续道:“这李狗子心伤父母亡故,将罪责怪到里正头上,趁着夜黑风高,悄悄潜入里正家,将一家全部杀死后潜逃。”
楚王道:“这李狗子虽说父母双亡,极为可怜。可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别人一家全部杀害,手段太过残忍,也该依律判决。”
邬安化道:“是。按律,李狗子当判死罪。可是这起案件是因税赋所起,案件的核心自然就是里正收的是什么税。”
在场所有人听着邬安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段,都知道这不过是开场白,正文还在后面。这时一听说到税赋,知道正文来了。税收的制定是户部的事,户部尚书许德连心里一紧。
楚王也听出了邬安化的言外之意,很配合的问道:“税收是国家制定的,收税是光明正大,交税理所应当。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税?”
邬安化大呼一声道:“大王明察秋毫!这里正收的税还真是见不得人。他收的是吴国送来,大王三令五申免费发放的牛税。”
许德连心里一个咯噔,怒道:“你血口喷人!牛都是免费发到县衙的,怎么可能还收税?”
邬安化一声冷笑,道:“本官在说里正收牛税,又没说是许大人指使的,许大人紧张什么?难不成许大人真的在幕后操纵?”
许德连自知说错了话,忙道:“本官堂堂三品官,怎么会认识一个里正。只是你说跟户部发放牛有关,本官一时激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