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将军安排了两千人,却没有来那么多。白天多一些,晚上只有三百人。”邹岚逢道:“几个时辰换一次?”那人道:“将军要求我们两个时辰换,不过基本没换过。”
邹岚逢又道:“这里有酒么?”那人道:“有,在营房后面,伙夫管着。”邹岚逢道:“有多少?”那人道:“昨日刚送来五百斤。将军害怕我们喝多了误事,十天送一次,一次只有五百斤。”邹岚逢将那人脖子一捏,颈骨顿时捏断,没了呼吸。
邹岚逢低声道:“五百斤虽然不多,能烧一些是一些。今夜烧了粮草,吴军军心必然动摇。”李衮道:“也只能如此。你和我去搬酒,杨沅夕留在这里。”杨沅夕也不和他争,耸耸双肩表示赞同。
李衮和邹岚逢都是力能扛鼎之人,一缸酒加上缸本身的重量,最多不过两百多斤,对他二人来说非常轻松。二人一人一缸,小心翼翼的从厨房扛过来,脚步沉稳,根本无人发现。来回两三次后,将五大缸酒全部搬过来,然后扛到最高处倒下。杨沅夕拿出火折将酒点燃,火顺着酒流过的地方,瞬间燃烧起来。
五百斤酒不算多,尤其对于储存着数十万斤粮食的大仓库来说,烧掉的不过九牛一毛。不过一旦烧起来,总能烧掉一些。火势烧的很快,片刻之间只要酒到的地方,火就烧了起来。
三人偷偷溜出仓库,随便找了个地方躺下,也不吵闹,任由火势烧起,等着吴兵自己发觉。过了好一会,火势越来越大,才有吴兵发现不对,叫起同伴救火。杨沅夕三人趁着吴兵救火混乱之际,一溜烟的跑了。
三人回到米行,藏到暗道内,开心的大笑。笑了好一会,杨沅夕突然止声,面色凝重。李衮奇道:“怎么了?”杨沅夕叹道:“粮仓这么重要的地方,吴兵的看守居然如此松懈。说起来是派遣两千人驻守,实际上只有三百人,而且全都在睡觉。若是我们的士兵也是这样,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李衮也是一声感叹,说道:“边镐明白粮草的重要,所以才下令两千人驻守,说明他有将才。可是他却不知道手下人根本没有把他将令当回事,无御下之能,真算不上名将。”
杨沅夕道:“当初南征粤国,也是因为哨兵执行力差,霏儿一怒之下杀了十余人。当时我还怪她残忍,毕竟我是医者,负责救人。今日才知,若是将令不能执行,有多大的害处。霏儿若是不杀那十多人,对他们是仁慈了,可是对数万大军就是残忍,换作是我,我也会杀。我现在才明白,当初霏儿杀他们之时,心里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