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霏霏点头道:“此计很妙。拓跋恒是首相,权力本来就很大,再加上昭希悟亲王的身份和平叛的功劳,至少能左右半个朝堂。他们要提拔自己的人任中书令,仅凭皇上的威望,确实阻拦不了。依殿下的聪明,在明知回去已经无法改变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回去。只有攻占洛阳,他以胜利之师回京,才能有资本和昭希悟相争。”
宋燕玮道:“这只是铺垫,重点在后面。昭若恤若回京,他就无法亲自争军功,就算中原平定,主要功劳也不在他身上。而此刻中书省、尚书省都控制在昭希悟手上。没有军功的昭若恤,什么都不是。若是昭若恤不回京,不久之后皇上就会生病,而且越来越重,药石无医。此刻只有昭希悟在京,他就是皇位的唯一继承者。先帝病逝,下诏传位皇弟,名正言顺,谁能反对?谁敢反对?”
柳霏霏身子一颤,此计太毒,若是昭希悟听从了此计,只怕现在坐在皇位的就是他了。柳霏霏看着宋燕玮,那张美丽的脸庞,完全无法和心机扯上任何关系。仿佛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傻乎乎的小妹妹。
柳霏霏有些恍惚,又有些害怕,心想若是燕儿是敌人,自己有把握赢的了她么?好在她不是敌人!又想着,以燕儿的聪明,姐妹联手,天下还有什么能难倒二人?想到此处,不禁微微一笑,燕儿果然是长大了。
宋燕玮不去猜测柳霏霏心里的想法,继续说道:“可惜昭希悟不是干大事的人。该怎么形容他呢?嗯…有贼心、没贼胆或许可以。想要当皇帝,却又没有冒险的胆量。他听我的计策,嘴上称赞不已,就是不敢回京城。不过我也并不是真的要给他献策,他不去做,我就自己做。”
柳霏霏眉头一皱,问道:“丁相是你杀的?”
宋燕玮嫣然一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我说了,要让他们死。昭希悟不敢冒险,我的计策却还要执行。其实我和丁相没仇,他的死我只能说可惜,谁让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或许这就叫斯人无罪、怀璧其罪吧。他若不死,又怎么能扰乱朝局,把昭若恤留下呢?”
宋燕玮掌管通闻司多年,要安排几个得力的人进入相府,并不是难事。丁思瑾好酒,要在他酒里面下毒,并不是不可能。柳霏霏原以为丁思瑾的死是个意外,却不知竟是自己最疼爱的人所为。
宋燕玮看了眼柳霏霏,冲她甜甜一笑,道:“姐姐,我恨他们昭家人,我也想弄死昭若恤。他若是当时说句话,哪怕这句话没用,我也不会恨他。可是他没有,他不值得我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