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
何竞悠正为赵云杳煎药。
煎药本是他没少干的事,可小灶上的药已经是他煎坏的第三壶,第四壶他毒天毒地发誓,若再煎坏他就剁手!
门外的雪已经停了两天,但还没化完,在冷空气的席卷下,房檐上的冰凌一条一条的足有一尺长,在阳光的触动下,凌尖尖才见了些许冰露,滴落的节奏不缓不急,无聊时盯着它看,极容易走神。
走神的后果,对何竟悠来说十分痛苦。
他在想赵云杳跟他说的不可对外言说的事儿,事儿关乎很多人的身家性命,所以他不得不深想,况且,那些事儿还跟他有那么点儿千丝万缕的关系。
至于如何千丝万缕,他并未对赵云杳全然吐出,在密谈时,他只把表象和着发自内心的愤怒表达了一番。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秘密,有些能说,有些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吐口的。
“臭小子,再唧唧歪歪就来前堂给我打杂!”就像知道何竟悠还会走神一样,从前堂传来郎中老头儿的暴吼,何竟悠最怕面对的就是络绎不绝的病患,一看到就会生出妇人之仁——落泪。
这是他的弱点。
一个病患他不怕,多了就让人心惊肉跳。
老头儿就是知道他这德行,所以只要何竟悠来这儿,除非必要,他并不会让何竟悠出现在跟前碍眼。
对,就是碍眼。
任谁见了一个爱哭鬼不烦,何况还是寄予厚望却成了这副尊荣的何竟悠?
“小爷一定是被人下咒了!”坚定的小眼神儿在他挥动小扇子的时候莫名的让人发笑。
也真有人给面子的笑了:“小子,爷想知道你脑子是不是无底洞,煎个药都煎不好,真不知那老头儿为何如此宝贝你,还有啊,那老头儿知不知道他的宝贝儿被爷给征用了?啧啧,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嗯,对了,你家老头儿的本事也不小,爷启程时你带上他,让他给你帮忙,爷对自己人也并不是绝对的很辣无情,呵呵。”
“哼!有病!想得美!”何竟悠毫不留情的甩了久倾一个大白眼儿。
在他心里,久倾的形象就是病的不轻,还自恋霸道的不行。
试问天下间哪个人在大冬天还雷打不动不怕死的穿薄衫?病的不轻,脑子有坑!
他也听不懂久倾说的话什么意思,他最烦的就是猜人心思,尤其是猜讨厌之人的心思,只要讨厌之人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