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堂上次瓦剌之行受伤,之后受罚跪伤,担心、伤心、心心惦念他的的不止明玉一人,还有一人,那便是锦绣。
小时候就听说,皇上膝下无子。
这宫中皇子命都难长,十中有七,都逃不过夭折的命数。
唯独他,朱佑堂,是皇帝的第一个活下来的儿子。
所以皇上是集万千疼爱于他一身。
锦绣是万贵妃的亲侄女,可以随意进出皇宫,见到太子。
在她眼里,太子有双美如点墨的眼睛,她进宫就是想找他,去玩他的衣袖。
只有次姑母惩罚太子,他是如何捧着药碗,立在宫门前一昼夜,不能动也不敢动。
她偶然听见娘亲说过,姑母杀皇子,从不眨眼。
她怕极了,悄悄溜到宫门前,看着那一抹端着价值千金药碗的挺拔身影。
那日,雪积有半尺厚,虽有宫人及时扫开积雪,却仍湿了她的鞋。
她听着自己心跳如擂,一步步走入宫中,恭顺行礼。
她似乎听到姑母和人在商量如何毒害太子。
她害怕,狂奔着给他送去了狐裘,披在他身上。
告诉他:“太子哥哥,你要当心。”
他淡然且淡定:“没事,放心。我不是短命之人。”
她看着这个面色苍白、眼若点墨的哥哥,披着厚重的狐裘站在宫门外。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却坚定地注视着这个宫殿。
纵然她对姑母要谋害他的事未说一字,他却知,而且回答的那样淡定。
纵然他对贵妃要谋害他的事只字未提,她却知,他与自己一样地悲伤。而他还慰藉她“放心”
他还是个孩子,那一刻,她更加崇拜他,却更担心失去他。
她悄悄在心底起誓:一定要护他周全。
那晚,没有月。
佑堂七岁,她六岁。
如今想起那夜,仍旧清晰如昨日。她,锦绣从那时起,懂事了。
她每日最关心的,都不过是这个太子殿下。
太子可否有被姑母斥责?可否得太傅考赞?可否睡得安稳?可否有越发俊俏?可否出征凯旋归来?……
今日,锦绣又一次来到这宫殿,这个年少时他曾和她嬉笑的宫殿。
她想着佑堂,想起幼时的很多事,天气好时她陪他在荷塘边看书、画画、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