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州答道:“姑娘千万要保重啊。”
明玉紧张的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殿下怎么了?”
知州抽泣道:“殿下与敌军交锋,不幸被礌石葬身在峭崖之下。”
明玉一听,只觉得眼前灰蒙蒙一片,睁眼也好,闭眼也罢,世界总是一片漆黑,偶尔有几点金星晃过,一时又出现了佑堂的面容,如玉如瓷,身子一晃瘫坐在椅子上。
“殿下出关前,只留下了这个,说要给他未迎娶的太子妃留个纪念。”江知州双手颤抖地拿出一个锦囊。
张来瞻抢先一步把锦囊接过来,放进了自己的衣袖。
明玉眼泪汪汪地望向父亲:“爹爹,大人说的是真的吗?”
张父沉声道:“玉儿,这紫荆关外一片混乱,消息未必精准。殿下他,是死是活,还未做定论。这胡乱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东西,你怎么就能信呢,怎么就说是太子殿下的。不看也罢。”
明玉一手扶着椅子,撑起不听使唤的身子,走到父亲身旁:“是不是他的东西,我一看便知道。”
张父只好拿出锦囊,明玉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送他的那块蓝田玉佩,还有一封信,打开信,信上赫然写着:遥遥山上亭,皎皎云间星,远望使心怀,谁云江水广。
明玉终于支撑不住了,心砰砰乱跳,手去捂胸口,却无论如何都捂不住心中的战栗,身子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筋骨,跌坐在椅上。
“这是我送他的玉佩,是爹爹最珍贵的玉佩。他一定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知州道:“姑娘你要为殿下照顾好自己啊。”
张父厉声道:“不能去!现在紫荆关已失守,那里已是敌军的地盘。此时去就是送死!
“怎么?你们都以为他死了是不是?”明玉抓着父亲的手臂,“我不信,我要把他找回来,我活要见人,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到他,就算尸骨不全,我也要把他找回来。”
张父从未见女儿如此伤心,搂明玉在怀中。
“他写的诗,他写的诗,远望使心怀,谁云江水广。爹爹,您知道吗?他的志向还未完成。”明玉泣不成声,“他心中承载了多少常人无法承受的苦恼、忧愤,即使他明明知道出关便回不来,可他却从未抱怨,他永远是那样从容自如,谁能懂他?谁能懂他?可玉儿懂,玉儿懂。玉儿,求爹爹,让玉儿去紫荆关吧,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相信他会死。他说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