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道别的姊雨,确如余恍所想,她的伤很重。其实并不是在鬼蜮中受那鬼人所伤,那些伤害是引子,引起了徐家隐伤。
这种隐秘只有寥寥几人知悉,它只会出现在徐家女性,并且是天分最高的女性,一旦机缘下度过,便如徐家姑奶奶一般能踏入最为玄妙的境界,因此这是机遇,也是险恶。
姑姑这些天一直陪姊雨住在马车里,因为她知道这是最为艰难的时刻。
这是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行驶的车速不慢,内部却异常稳定。车外随行者众,除了护卫外,还有几名厨子和药师,他们每天从随身携带的庞大辎重中,给大小姐做一些可口的食物或药膳辅以身体恢复。车内空间宽裕,软塌、茶具、点心等都常备着。车架四周隐蔽位置,放置不少灵石,这灵石阵法仅仅只为保证车内的通风与温度。
即便在远程跋涉中,这里的环境也已经无法再舒适。只是外部的环境再舒适,也无法抵消姊雨此刻的痛楚。虽然有姑姑这位顶尖的水灵大能,但也无法治愈她,这种伤或者说命,只能靠她自己,或许带回淄滏,询问姑奶奶可能有些方法。
姊雨身体的伤害到能慢慢痊愈,不过这里重要的是她内心不再坚定,隐隐露出入魔的迹象。一路上昏昏沉沉,多而昏迷,偶有清醒。清醒时如同回到了小时候特别地粘着姑姑,昏迷时又噩梦迭出,辗转反侧,高烧不断。
她年幼时,便由姑姑亲自带着,姑姑没有子女,她就是女儿。姑姑这些年在徐家地位不低,而姊雨天姿勃发,慢慢成为徐家年青一代个中翘楚。
因此她孩提时期虽遭遇大变,但实际成长的道路上并没有遭受过太多的磨难。在徐家姑姑,姑奶奶宠她,同辈晚辈敬她,不过最难得却是心中一直想尘封的噩梦。
姑姑轻轻揉着女儿的眉头,即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还是紧锁着,“这孩子总归又想起了那件事吗?”
“爸爸,妈妈。”睡梦中的姊雨虚弱地喊叫,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挣扎,此刻的她不再是道门仙子,只是可怜的孤儿。
姑姑紧紧握着她的手,传递着力量,“孩子,别怕,姑姑在,妈妈就在。”
昏睡的姊雨应是感受了亲情,颤颤巍巍地睁开双眼,努力摆脱着梦魇,细长而整洁的睫毛上还挂着颗颗分明的泪珠。
“又梦到他们了?”姑姑爱怜地抱着她,轻轻拭去额头上的冷汗和悲伤。
“嗯。”姊雨紧紧握着姑姑的手,没有说什么,或许还在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