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败光了!
檀生讪讪笑。
许仪之这些时日忙得很。
北疆班师回朝,他忙上忙下为白家铺路,更要在暗地里整合金吾卫,将暗影安插进巡城营备司里——白天,他是没法来见她的。
那只得夜里来。
从定京城快马加鞭赶到都梁山怎么着也得耗一个多时辰,他傍晚出发,来都梁山见她一面后又匆匆赶回,活像个不知疲乏的小伙子——认为自己已过三十,十足老矣的赵檀生如是评价,并且心中颇有些老牛吃嫩草的愧疚之感。
年轻人的爱情像火。
太疯狂。
睡前还要泡杯枸杞茉莉花茶养生的赵檀生甚觉承受不来。
可一见许仪之,什么眼下的乌青呀...睡不醒的午觉呀...都不重要了。许仪之尚且可以每日策马狂奔一百里,她睡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觉女冠眼看自家合真神情越来越飘忽,咳嗽一声,“高淑妃被你糊弄过去了,信昌侯却不是那般好糊弄的,若你我、东岳观都糊弄不过去,难道镇国公世子当真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信昌侯架起来,摆到皇帝身边去和龚国师作对?”
说起正事,檀生回神,“高淑妃不过是信昌侯的一枚棋子,听话乖巧又蠢,她岂能挡得住信昌侯的盘算?信昌侯必定不会叫龚国师的势力盖过他,故而再抬一个好摆布的神棍这步棋他是一定会走的。那日我敷衍高淑妃不过乃权宜之计,本就挡不住多久。”
正觉女冠沉声道,“就算是镇国公,也不能与信昌侯之势平分秋色…”更别说尚在父辈庇荫之下的许仪之!
正觉女冠在认真地考虑。
要不要。
趁现在。
给小合真换一个更好的...
倒不是说小老太太势力,能有更好的,谁家想让自家女儿将就?
檀生笑起来,“硬碰硬铁定是不行的呀,如今朝野之上能与信昌侯平分秋色的,便也只剩个东南侯薛平湛了!若是在定京这地界儿,薛侯爷也不定能与信昌侯硬碰硬!”
“那也不能任信昌侯摆布!”正觉女冠面色一沉,“信昌侯之心,你我皆知!不过欺你小小孤女,比敬一那老神棍好拿捏,再看你容貌似桃李,又比高淑妃年轻。他是想两笔生意合拢做成一桩,既连消带打磨了敬一的威风,又再给自个儿在后宫上了道保险栓!到时候,他拿东岳观上下几十条命来胁迫你,你岂有不从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