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莫名的悲恸和真诚。
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又好似正在遭受无边的屈辱。
檀生本能觉出不对,可再一看昌盛县主的脸色早已恢复如常,若不是檀生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得驾轻就熟,或许只会以为是错觉。
山涧中有细风漂浮而过。
一朵残存的蒲公英被风吹扬起,落在檀生头发上。
昌盛县主莞尔一笑,靠得更近,轻柔抬手将那朵蒲公英从檀生头发上摘下,再笑意盈盈地递给檀生,“无论你信不信,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这定京城里,我陈鹤看得起的小姑娘没几个,有的匠气太重,有的心眼不好,有的胆怯怕事。翁家小妹算一个,你也算一个。我希望我们能聚在一起搞个大事,站在正义与道德的立场。”
美人笑意盈盈,梨涡浅浅。
檀生鬼使神差地接过那朵蒲公英,鼻头痒痒的,一个“阿嚏”,蒲公英魂飞魄散。
昌盛县主再一笑,檀生陡感羞赧。
“那就一起搞事情吧。”檀生轻声坚决道。
定京城内,福鼎酒庄。
许仪之也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你着凉了?”翁佼正嗑花生米,把茶汤往许仪之跟前一推示意他喝口热水,语气囫囵,“我听说太极宫那位曲高和寡的昌盛县主最近勤去东岳观?”
许仪之喝了口茶汤,点了头。
翁佼“哟呵”笑起来,“这好!京里有点意思的小姑娘都凑齐了!”
许仪之白了翁佼一眼,“话别说早了,凑不凑得齐还得另说。”
翁佼笑起来,“得得得。”
许仪之将茶盏放下,轻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凉薄。
不过...多半是凑得齐的...
赵檀生那德行,他是晓得的。
那厮躲得过银钱利诱,躲得过人情脸面,就他娘的躲不过年轻貌美小姑娘那张脸!
昌盛县主那张脸一笑起来,那厮肯定丢盔卸甲,一泻千里。
许仪之闷闷地再端茶盏,闷闷地一口干了。
不得不说,知赵檀生者,许杏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