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十日,昌盛县主日日来,一改之前从山门小道进观,声势浩大,大摇大摆地从道观正门进来,一待就是一上午,旁人以为昌盛县主与正觉女冠寻经问道,谁也不知六音阁门一关,暖榻上就多了两条躺尸。
“早课起得太早了啦…”
自正觉女冠知道檀生要骗到内宫去以后,日日把她薅起来和小姑子一起念早课,说是要重捡基本功。
鸡都还没叫,檀生就被官妈妈摇醒了。
午睡也没有了。
正觉女冠要关门开小灶,给檀生进行试前突击。
晚上更不能像之前那样吃了晚饭绕着都梁山散散步,散完步吃点宵夜,吃了宵夜绕着六音阁散散步接着就铺床酣睡的。
晚上是要挑灯夜战抄经书的。
正觉女冠手拿戒尺,抄错一个字就是一个手板心。
故而,一到夜里,六音阁就开始鬼哭狼嚎,跟蹿了只黄皮子进屋似的。
只有昌盛县主来东岳观的时候能偷偷摸摸睡会...
昌盛县主也累,早上鸡还没叫就要坐上马车来东岳观给檀生炒名声,回到宫里鸡都睡了,她还不能睡,还得练字摸琴…
一连数日,饶是如昌盛县主这样自律的人眼下也出现了乌青。
美人憔悴,檀生心疼。
“要不睡一下吧?”
檀生心疼地大力拖了张暖榻。
有了一张暖榻,第二张暖榻还会远吗?
故而檀生便与昌盛小姐姐异榻而眠近十日。
既然一起睡过觉了,那么情谊自然不一样了...
虽说这话怪怪的...但道理是那个道理——为啥官场上同科进士比其他人多了几分亲近?
檀生私心觉得因为下场考试时,你见过我蓬头垢面的邋遢样子,我见过你龇牙咧嘴上茅厕的私密之相,谁还不知道谁呢…自然就比旁人亲近了不是?
昌盛县主嘴巴紧,不轻易说宫中是非,只是寻常待人说话间与檀生多了几分和旁人没有的亲昵。
只是檀生不懂,为啥她把这份亲昵炫耀给夜探东岳观的许仪之听后,许大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
檀生一摇头,决定把阴晴不定的许纨绔给抛脑后。
因为太极宫来人请她了。
就像读书人温书要下场考试才知道这三年学没学好。
可是读书人答得再差,大不了回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