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敬一道长学了这么些年,真本事没学到个几分,可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他还是学到不少——比如,赵家这死丫头美则美,贵气则贵气,左看右看也没有玄门高手的灵气啊!
清虚冲窦氏使了个眼色。
窦氏喜形于色,手上一动,有宫人抬上一个香炉,上头插着一盏香。
“两位道长,那就请已一炷香为限,写选中之人的履历生辰吧!”
窦氏话音一落,几个宫人利落地铺上笔墨纸砚,檀生手持狼毫笔,笔尖舔墨,舔了一遍又一遍也未曾真正下笔;反观清虚,下笔如有神助,刷刷刷铺展开来,知道的是在写谷穗姑娘的生平,不知道的还以为清虚以谷穗为原型才思泉涌撰写出一万字的话本呢。
半柱香时,清虚率先停了笔,好整以暇地将几页宣纸推到檀生眼前。
香快要烧完了。
檀生还没落笔。
窦氏面有得色。
昌盛县主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模具们嘟起红唇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果不其然是个水货…”
“可原先的名声是怎么挣出来的呀?”
“肯定是因为这张脸!”
“对对对!大家伙看这小道姑长得还算那么回事儿就给她几分薄面捧着呗!现在清虚道长不给她留脸面了,这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嗯嗯嗯,其实我觉着吧,她也不甚美,还没和贵人您美呢~”
“哪里话哪里话,也没有袁贵人您美~”
“呵呵呵~”
“嚯嚯嚯~”
模具们瞬间偏题,叽叽喳喳地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檀生一蹙眉,思虑半晌后铺开宣纸,终于挥毫。
在座诸人均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奈何大方桌隔得太远,只能见宣纸上清晰两列墨字,看不见具体写了什么。
窦氏喜好明亮艳丽之所,饶是初秋天未凉,这清风斋中也已点上了红纸灯,附庸风雅地燃起红泥小筑煮清茶,茶汤袅袅生香。
风起,香灭。
檀生应声停笔。
清虚垂眸草草一眼,见檀生似是破罐子破摔就写了两页纸,统共二十来字,不觉挑起嘴角似胜券在握,清虚再一探身将自己所答递到檀生手中,“请合真道长过目评判。”
檀生笑道,“算的是谷穗的命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