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还跪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直视昭德帝,“此香又唤冷食散,食者耳聪目明且长寿百岁,原是百年前隋巢元方中的一个古法炼丹术,历经百年,此道书早已流落失散,只有术法最高精的道长才有闻一二,道门中人都在寻此经典...”
长寿百岁!
昭德帝顿时狂喜。
龚国师却是眼带迷惑。
狂喜之后,昭德帝却捕捉到一丝可疑,蹙了眉头,“你这道姑,既说这香好,又怎的平白斥责国师?这可是国师费了心血和功力才为朕制成的宝贝,全天下便只有国师会制这药香...”
“也只有您当成宝贝。”檀生冷嘲讥讽,再拿眼蔑了眼龚国师。
龚国师勃然大怒,正欲出言,却见皇帝看也不看他,朝他摆摆手,示意檀生继续说下去。
檀生看了眼那硕大的炼丹炉,面色沉了沉。
妖物,是当初正觉女冠给这冷食散的评价。
龚国师,噢,或是信昌侯不知从何处寻得了冷食散的方子,又一知半解给昭德帝用,所有人初用冷食散皆惊为天人,这药剂像一碗迷魂汤带你进入极乐世界,越用越想用,越用身体越虚弱,越虚弱就越渴望回到服用冷食散后精力取用不竭的状态。
就像一个圈,终究会回到用药的这个起点。
长期服用冷食散的人,渐渐地身体变弱、精神变差,甚至出现癔症。
她到东岳观的第三年,便见过一位世家太太因服用冷食散疯癫后,被婆家送到东岳观遮羞的样子,那世家太太衣不蔽体,泰半个胸漏在外面,彻彻底底失了体面。
国都要亡了,出现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打眼了。
只是如今,皇帝还不能疯。
“冷食散没有问题,上贡给皇上的人有问题。”檀生语气如常,“国师到底只是从山野小观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用火来催冷食散起效果,这分明是将皇上向悬崖上推——吸入或服用冷食散后,本就有热气存于服用者的丹田内...”
檀生转头问昭德帝,“皇上,您见多识广,您说说,若是火星子落到柴火堆里,会怎的?”
昭德帝听得入迷,比起龚国师素日里奉承恭维,这头一回见面的小道姑虽是对他不甚客气,可一字一句都讲到点儿上。
“自是全都烧起来!”昭德帝吸了香迷迷糊糊的,为自己终于回答对了问题而暗暗高兴。
檀生再笑,“皇上圣明!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