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龚国师的嗤笑在这内堂中显得尤为突兀。
昭德帝面带不愉地看向他,“国师笑为何事呀?”
他笑啥?
他自是笑赵檀生这厮满口胡诌!
什么金仙投胎?
若昭德这幅德行尊荣都可算是金仙投胎,那他龚尚任就是玉皇大帝!
还历经劫难呢!
呸!
昭德皇帝德不配位,刚愎自用又敏感多疑,偏偏心智、才能和那窦氏如出一辙,身为皇帝,他压根就担不起来!他早就被窦氏养废了!
昭德也知道自己当不好皇帝,自己索性求道修仙,早早地把朝政交给信昌侯打理。
就这么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皇帝,还是金仙投胎?
您可使劲吹吧!
“国师在笑什么?”昭德帝目光阴冷地看向龚国师。
龚国师的笑渐渐收敛,心里越来越发毛,急忙道,“皇上,贫道是笑...”
笑什么都不对!
难道说他觉得赵檀生所言均为忽悠?您既不是金仙投胎,更不是奇人异人,您就和众人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龚国师思绪一转,“贫道是笑合真道长信口雌黄、故弄玄虚!”
昭德帝眯着眼睛,“哦?”
他必须说点什么,他必须说点什么才会挽回颓势!
龚国师脑子转得极快。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今夜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却眼看自己广厦渐塌。
赵檀生说的话,他一句也插不上。
从头到尾,都是赵檀生在把控节奏,每一步甚至精确到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赵檀生都说到了皇帝的痒处,都说出了皇帝最隐秘的想法。从一开始赵檀生认出了冷食散,就已赢得皇帝的另眼相看,再到说出皇帝诞生前天生恶相,最后抛出身有残疾的皇帝是福瑞而非祸害,就连那点残疾都是吉兆...一步一步皇帝对这小贱人已从三分的兴趣变成了六分的信重。
龚国师手心冒汗。
这个局怎么破?
他很清楚皇帝为什么倚重他。
一是因那寒食散,二是因在信昌侯的把持下,其他玄门中人压根就近不了皇帝的身!
俗话说得好,不怕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