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把守,许仪之还能送信进宫,镇国公禁卫的实力当真是不容小觑。
不过,突破重围,就送两个字进来?
檀生在心里给这两个字默默加上了许仪之惯常的腔调,这般一想,不觉手里握着信,脸上飞了红霞。
礼貌性羞赧之后,檀生煞风景地想到一个问题——许仪之苦心经营禁卫和金吾卫,可信昌侯如今虽不说是权倾朝野,也能被人尊称个“半朝公”,许仪之能做到的事儿,信昌侯做不到?
不管鱼儿上没上钩,都该收网了。
再晚一会儿,鱼不仅会跑掉,还会拉扯鱼线让钓鱼人栽进水里。
檀生约了昌盛县主用了顿午膳后,便带上官妈妈朝青云台走去,也没要轿撵,悠悠闲闲地走二门外墙,小宫人们一看是响当当手入油锅的合真道长,纷纷一边埋头避让,一边抬头偷偷拿眼看。
官妈妈享受到了人生中最辉煌灿烂的时刻。
这是皇宫诶!
皇宫诶!
皇帝住的地方诶!
要是谁早几年告诉她,她能跟在小阿俏身后昂首抬头地走在皇宫里头,她怕是要一盆潲水浇到那人头上,还得骂上一句,“做白日梦的龟儿子!”
官妈妈喜滋滋的,檀生看着官妈妈喜滋滋的模样,她也喜滋滋的。
这份喜滋滋一直延续到抵达青云台。
白天看青云台,还当真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松柏参天,宫人齐刷刷地换上了道袍,守门的宫人手拿拂尘,面白干净,要是他不出声,有点像个入了门子的道士,可这一出声就全毁了。
“合真道长可有接见谕旨?”宫人声音尖细尖细的,颇有些目下无尘的感觉。
檀生眼风一横,“贫道见皇上,需要谕旨吗?”
檀生说完话便往里面走,那宫人拦也拦不住,刚想跑上去拦却被劈头盖脸敲打,海公公的徒弟小应子一巴掌拍在了那宫人脑门上,先是斥了,“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合真道长也敢拦,活该一辈子守门!”紧跟着脊背一佝,把檀生往里引,态度恭谨,“道长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奴才们说一声…皇上正在内院练功呢,前日道长走后皇上一天问三遍,又听太极宫的人说您在闭门修炼,这才没硬请您来谈经问道的…您这时候来,皇上一准儿高兴。”
这太监看上去眼熟,檀生一眯眼,噢,那夜里跟在海得才身后的小太监。
海得才可是模棱两可地拒绝了檀生打探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