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一把泪地要回宫里来住,是为了避这风头啊...
昭德帝竟不知该怎样评价这个本领高深莫测、说一中一的合真道长了,想了想选了个生动的中性词,“原来合真道长在宫外也是个人物啊...”
龚国师一愣。
皇上,您重点错了啊!
龚国师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皇上,此女心机深重,您千万别着了道啊!”
昭德帝被龚国师一个响头唤回来,看了看满脸眼泪鼻涕的龚国师,想一想这几年国师苦练丹药,独居青云台甘于清贫,只为侍奉上贡给他,就算国师的本事比合真道长稍逊一筹,可取人取材只取一长即可,不能要求人人全才。
他可真是个英明的皇帝啊。
昭德帝点点头,“朕自不会因一本书疑你...”
“皇上。”檀生截断昭德帝的话,“一本书自是不能当做铁板钉钉的证据,一个人心怀鬼胎也不能靠一两句话或是几年的情谊抹平。”
檀生走到了龚国师面前。
终于仔仔细细审视了一番这个让大启国破人亡的道士。
他或许不是灭亡的关键,可他是信昌侯的爪牙,是信昌侯一步一步控制昭德帝、控制皇权的利爪。
拔掉他,信昌侯必会大伤元气。
檀生居高临下俯视龚国师,龚国师想站起来,可他又没檀生那么大的胆子。
他和赵檀生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把昭德帝当皇帝敬着,把自己当成昭德帝的奴才,可这妖女虽然一口一个皇上,可行为举止上压根就没把昭德帝当皇上。怪就怪在,这妖女对昭德帝越随意,昭德帝好像越觉得她了不得,有真本事...
如今想想,赵檀生此举聪明——道观里头得势灵验的道长对香客,无论香客身份高低,道长绝不曲意奉承...
谁会信一个尊崇尊敬他的道士呢?!
龚国师现在才想通。
却也晚了。
檀生转过身去,问昭德帝,“当日,贫道给您的锦囊可还在?”
昭德帝摸了摸衣襟口,“如道长所言,朕贴身放着的。”
“可有除您以外的任何人触碰过、见过这个锦囊?”檀生沉声问。
昭德帝摇头,“道长让朕在再次听说残龙的时候打开,朕一直等着,就连沐浴都放在身边,没人碰过。”
檀生点点头,笑了笑,“请皇上将锦囊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