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立在一旁,眼神落在青云台里一尘不染的青砖上。
这龚国师这么几年在昭德帝跟前得脸又得势,早将皇城和青云台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连长宁军他都敢偷偷摸摸地使唤,趁昭德帝睡着了去摸摸昭德帝的胸,搜一搜昭德帝的身又算得了什么?
檀生轻轻吸了一口气。
大意,太大意了。
她明摆着是龚国师的对手,对手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是请君入瓮的陷阱,龚国师也不细想想再行动?莫不是这些年跟在昭德帝身后吸冷食散吸多了,错乱了心智?要龚国师真是个狂妄自大、做事轻慢的人,信昌侯当时怕也不会找他进宫。
说到底还是这几年的安逸生活叫龚国师放松了警惕。
龚国师神色张皇地抬头看了昭德帝,再转头看了檀生,高声唤道,“贫道冤枉,贫道冤枉!”龚国师手指向檀生,“贫道跟随皇上多年,此妖女进宫不过数日,贫道着实害怕妖女将咒或是蛊术用在您身上!贫道这才冒险去拿那个锦囊!”
龚国师说着说着,越发觉得这个理由不错,多说几遍连自己都信了。
龚国师连连磕头,磕得额头发青发红,“贫道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日月可明!皇上,您信贫道啊!”
这个道理,其实也说得通。
昭德帝有点被说服了,看了看龚国师头皮都快被磕破了,心里有点不落忍,说到国师也是一门心思为了他好…昭德帝刚想说什么,却听檀生一声冷笑。
“贫道用咒用蛊控制皇上?”檀生挑起唇角笑出了声,“贫道不似国师已迈入中年,寿数如今不过十五岁,便已初窥大道,得皇上赏识。漫漫修道之路,贫道不过才走十之一二,往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和本领效忠皇上。贫道需要用咒和蛊这等腌儹的东西对付皇上吗?”
檀生语声放得极缓,讥讽之意溢于言表,“贫道只问国师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翻的锦囊。”
龚国师眼神飞快扫了昭德帝,迟疑道,“夜里…”
“夜里?”檀生截断龚国师后话,笑起来,“皇上是信任你和清虚道长才常居青云台,皇上龙体贵重,你却偷偷摸摸在夜里趁皇上睡着了去翻皇上的贴身之物,如今你却打着为皇上好的旗号?”檀生拂尘朝天一扫,掷地有声,“如今你做得出为一己私欲偷翻皇上私物,以后呢?!青云台里有刀、有剪子、有长布白绫,以后你会用这些东西对皇上做什么呢?!若是往后皇上怪责你、怨怼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