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找着昌盛县主的影儿,檀生看向小宫娥,那宫娥往亭子里的花丛灌木里使了个眼色。
檀生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只见昌盛县主穿着一身素绸薄衣蹲在木丛里埋着头打理,脸被晒得红扑扑的。
檀生唤了一声,“昌盛县主!”
昌盛县主没理,仍自顾自地埋着头照顾花草。
小宫娥在旁边小声说,“自县主听说龚国师被褫夺封号,幽禁善春堂后就一直没说话了...换了身衣裳顶着这太阳要去打理花木,谁劝都没用...如今快半个时辰了...”
陈太后来劝了两句,昌盛县主也没听...
拿着花木剪咔嚓咔嚓剪木头的样子,像要把谁的脑袋剪下来似的...
吓死个人。
小宫娥畏缩地抖了抖。
“咔嚓!”
昌盛县主又朝一棵芭蕉下手了。
这也不能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啊。
她都快把这棵芭蕉给剪秃了,瞧上去跟头蒜似的,直接給人换了个品种。
檀生再喊了一声,“陈鹤!”
昌盛县主手上停了下来,愣愣地看向檀生,隔了一会儿就看见昌盛县主丢了花木剪朝花间走来,檀生给她倒了杯茶水,昌盛县主捧在手心里呆了许久,没一会儿,檀生就看见她满面泪痕,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茶盅里,瘦削单薄的肩耸动得厉害。
她想忍着不哭,额角暴起的青筋出卖了她。
先是压抑地低声啜泣,随后就变成了嚎啕大哭,昌盛县主哭得太伤心了。
檀生看着她哭,不知道为啥,自个儿眼睛也有些润。
待昌盛县主哭得快停时,檀生递了张帕子给她,轻声道,“不出意外,龚国师活不过今晚,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昌盛县主泪眼朦胧地看向檀生。
她总觉得檀生知道些什么,所以才会如此了然而温柔地对她。
昌盛县主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嘶哑,“会不会节外生枝?”
檀生摇摇头,“有人要龚国师死,和皇帝没关系。无论我们去不去,龚国师都活不成。”
昌盛县主听得似懂非懂。
夜幕即将降临。
太极宫外,两个头罩斗篷的姑娘从红墙绿瓦间匆匆走过,脚程有些快,没多久就隐入了夜色中。
守着善春堂的侍卫坐在门口阶梯上打哈欠。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