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却又陌生的棋局布阵,白棋团团围住黑子,黑子的颈脖已被白子掐死,白子奄奄一息,黑子趁胜追击从四角封住了白子的退路,这个场景太熟悉了!
昭德帝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皇上...”海得才尖细的嗓音把昭德帝的思绪唤了回来!
昭德帝惊恐地抬起头看向檀生,“你...你...”
檀生面色如常,拂尘搭在左手上,“皇上,请撕开书册封面的夹缝。”
昭德帝突然心悸,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气,一手扶在书架栏杆上,一手死死攥住书册。
信昌侯广袖高扬,朗声唤道,“来人啊!把皇上送回太极宫!”信昌侯长眼斜睨檀生,“合真道长疯魔了,惹怒皇上,罪不容诛!把合真道长拖下去!”
檀生笑了笑,笑着笑着,面色渐渐板了起来,侧过脸向应声而来的宫人与太监轻声道,“皇上尚未发话,贫道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檀生伸手拿过昭德帝手中的书册,将书册封面的夹层撕开,一沓信纸赫然掉在了地上!
信昌侯面目陡然慌乱,探身来抢!
檀生侧身一让,海得才不动声色地挡在了信昌侯跟前,双眼微微眯起,作慈眉善目状。
太监的声音尖细且干涩。
“侯爷,皇上还在跟前呢!您若言行无状,可是御前失忆,按律当斩!”
昭德帝仍在大喘。
檀生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捂住昭德帝的口鼻。
薄荷的冲鼻清香气味,叫昭德帝脑子恢复了一丝清明。
檀生弯腰捡起信笺,信笺已在时光的打磨中变得轻薄腐朽,可上面的字迹却十分清晰。
“嗣修,皇上遣吾钦差入江浙,江浙官场糜烂懈怠,如有万千硕鼠啃咬枯木之根,吾辈只可奋勇图前,不撞南墙不回头,方可治天下海清河晏,国泰民安。日念汝,夜念汝...”
檀生将信笺轻轻折上,薄唇轻启,念出落款的两个字,“玉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