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妈妈攥紧拳头,一冲而上却被檀生一把拦住。
“由她去吧。”
有的是机会慢慢磨她。
两扇门“啪嗒”一声被关得严严实实,赵显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看向檀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檀生眼神很平和,平和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既然赵显说不出话来,檀生好心率先开了口。
“我问叔父,希望叔父老实回答,这事关赵家能不能把这道坎度过去。”
赵显迟疑片刻,点点头。
“周笃到底是怎么死的?”檀生语声没有丝毫起伏。
赵显怔愣,隔了良久才艰难开口,“被人暗杀至死的一剑割喉”
果然。
檀生再问,“周笃在刑部大狱,里三层外三层围的全是侍卫,怎会给人可乘之机?”
“托关系塞银子来看望周笃的人特别多刑部谁的面子不好抹,自然大开方便之门”
檀生轻笑,“所以就有人浑水摸鱼,借探望之名,行刺杀之实。让我来猜猜,来人给了银子,看守的兵卒乐得清闲,肯定会避开,留给来人说悄悄话的机会,而割喉无声,周笃在牢中必定十分缄默,短时间内不会引起怀疑,等兵卒发现周笃已被割喉灭口,而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蹩脚的杀人手法。
不计后果的杀人手法。
来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周笃死。
刑部的尸位素餐让赵显的窘迫无处遁形。
赵显目光四下游移,不知该如何是好。
檀生再道,“刑部尚书知道是内部渎职,而一旦追查此事,他必定受株连。所以把责任都推到叔父身上,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刑部才会任由那群书生越来越过分。”
“所以,就算叔父你百日不上朝,也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
“叔父,你现在就是一颗弃子。”
檀生以诵念经文的语调,说出字句锥心的话。
赵显何尝想不明白,痛苦地双手再次抱头,以逃避的姿态面对檀生的刺激。
赵老夫人吐了那一口老血后一直眼昏头晕,如今见次子这样颓唐,不禁再次急火攻心,“弃子不弃子都再说!如今着急的是怎么把这一关给过了啊!”
檀生看了眼更漏,打了个哈欠,“明日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