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定京官场立不起来,别人看你就像看龟孙!”
李质朴教训起来不留一丝情面,一顿话劈头盖脸朝赵显砸来。
赵显被砸得面红耳赤。
李质朴以为他在训孙子吗!?
赵显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头佝得低低的,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赵老夫人千百个念头在心里打转,既心疼幼子被莫名其妙一顿训,又害怕出言劝阻反倒惹恼了赵家的救星,便也闷着生气,甚至把檀生也怨怪上了——若不是赵檀生,阿显又何苦去搅和周笃那滩浑水,羊肉没吃着反惹了一身臊!如今想一想,只有她赵檀生是扎扎实实得了利的!听人说,定京城里四处都在打听被正觉女冠收作关门弟子那姑娘究竟是谁家的!!
李氏见赵显脸色不太好,连忙维护,“爹”
王氏见女儿神色不自然,再看嗣子一家还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对面,当下便开口劝阻,“阿显也是这般年纪的人了,你还跟训孩子似训他。”
王氏一开口,李质朴哽在喉头的话到底也没说出口,忍了忍,终究再道,“银钱,我既是给了,就不追着你还。只是八宝大街上那三间铺子,你当真给了赵檀生?”
赵显抬了抬眼皮,“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君子”李质朴冷笑,“家都养不起了,还君子!”
赵显紧紧抿了嘴角,神容窘迫。
“找个时候拿回来!拿回来后再送一间给左登全!”李质朴气极反笑,“简直荒唐!一个家被个半大的小姑娘掏了个底朝天,这就是赵家的规矩?若不是有我这个岳家,赵家是不是要出去讨饭吃了呀!”
此言一出,赵显与赵老夫人的脊梁佝得更低,像稻田里熟透了的秸秆。
“父亲!”李氏腾地站起身来。
里间静了静。
廊间的油灯趁势摇曳。
檀生站在廊间静静地听,秦桑从里间挑帘跨步出来一见是檀生脸色一变,高声道,“大姑娘,您怎么站在门口呀!”
秦桑此言一出,里间的声音埋得更低了。
檀生斜眸瞥秦桑,脚下利索地跨过门槛,撩开门帘,再绕过万字不断头素锦屏风,只见里间颇为热闹,李质朴与王氏在,李家嗣子与媳妇儿刘氏也在,赵老夫人、李氏还有赵显皆闷着头,李氏一见檀生不请自入,蹙眉冷声道,“没规矩!”
檀生笑盈盈地挨个福了福身,落落大方道,“从翁家回来,平阳县主回了伴手礼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