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抿了抿嘴,“老夫人不让”
“老夫人让你把这些事告诉我了吗?”檀生神情淡淡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既然连这些话都告诉我了,又何必再在乎一件老夫人不让你做而你做了的事呢?”
六安低头攥住丝巾。
官妈妈递了一个小银馃上去。
檀生声音放缓,“这也是为了老夫人好,叔父手上的案子再重也重不过自家老娘的身子骨,更何况”檀生话头微微一顿,展眉笑了笑,“更何况,这案子也不一定就是无解啊。”
六安猛一抬头。
当日夜里,赵显一回府便直奔松鹤院,哭得檀生在厢房中都能隐约听见。
没多时,赵管事就过来请檀生了,态度恭谨,腰杆弯得头快挨到地上了,“老爷请大姑娘往松鹤院去一趟。”
“所为何事?”
“老爷倒是没说,只说请大姑娘去一趟”
赵管事的腰佝得更低了。
檀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心里不觉得扬眉吐气,只觉得自个儿对得住无量天尊了。
这赵管事是赵家远亲,深得赵显与赵老夫人信赖,上辈子见着她,这赵管事跟见着个不懂事的小丫鬟似的,张口便是责骂“大姑娘顶好稳重收敛些,别叫老爷与老夫人烦心”,檀生也不明白为啥这赵家连个得脸的管事都能冲她大呼小叫,如今倒是明白了。
还不是因为她没用。
现在她有用了。
她能对腰弯得比桌子角还矮的赵管事大呼小叫了。
可她不想。
她不是她们。
甚至她都不是纯正的赵家人。
她做不出来以利益论亲疏的派头。
“好。”檀生走在赵管事身前。
离松鹤院越近,赵显的哭声便听得越清晰。
檀生单手撩开竹帘,见赵显跪在赵老夫人床榻前,赵老夫人头戴抹额,面色苍白,手悬吊吊地垂在床前。
檀生低下眼去,只见一只枯槁如鸡爪的手。
“祖母,您哪里不好了?”檀生情真意切。
赵老夫人抬了抬耷拉的眼皮,目光复杂地看向檀生,半晌之后方单刀直入,“你说,你有办法解这个难题?”
檀生不置可否,只是斜坐在榻前,探过身去为赵老夫人理了理靠枕上的流苏穗子,蹙眉文不对题,“听院子里的人说,您都吐血了?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