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气度不知甩袁修几条街,这样的人,她又如何拢得住?
她一直以为许仪之是喜欢她的。
如今想一想,或许是新鲜感,或许是好奇心,许仪之待她或许就如同待黑猫麻将一样吧?喜欢就撸两把,可真正能站在他身边的只有门当户对,与之匹配的那些好姑娘们。
她可不算好姑娘。
她坑蒙拐骗无所不作。
她连文字解词都看不懂。
出身也实在太低。
别人敬重道人,一则是因上行下效、人云亦云,皇帝是风向标,旁人不敢忤逆;二来素有怪力乱神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得罪遭报应也是一桩倒霉事啊。
人们是不敢不敬重道人,而不是发自内心地敬重。
甭看她如今像一坨抢手的山芋,可正儿八经的人家是看不上她的。
经年的世家大族,也不会选择她成为长房嫡媳。
镇国公便是经年的世家大族的表率。
檀生烦躁地转过身去,抱住枕头,眼眶热热的,好像有眼泪要蹿出来。
既然做不到,何苦来招惹她啊。
檀生将头埋进枕头里,眼泪瞬间被棉花吸收。
一招一式搞得她无法坚持,让她清醒而残忍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踏进深渊却无法自拔。他许仪之若是太闲,就请多看看书好吧?挖空心思来撩拨她,撩拨完了又拔腿就跑,究竟算哪门子的君子?
檀生的头还埋在枕头里,深吸鼻子,再睁眼时天际尽处多了点点星辰。
檀生对自己快没话说了。
她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还能一边伤心,一边哭,一边好好地吃饭睡觉?
不是说姑娘家受了伤害,就吃饭也没心情,睡觉也睡不着吗!?
檀生再翻过身来,木木呆呆地看着床罩,隔了许久听见外间有声音。
是正觉女冠的声音。
“合真睡了?”
官妈妈望了眼紧紧合上的床帐,想了想,迟疑道,“睡了一下午了”
“吃饭了吗?”正觉女冠蹙眉。
官妈妈摇头,“没有,炖的汤和饭一口没动。”
正觉女冠抿唇。
檀生翻了个身,拿后背对床罩。
没一会儿,床罩子被一把拉开一道大缝隙,烛火柔软且昏黄的光从缝隙里照射进来,檀生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