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寝殿里,小太监伺候在杨玹身边,他此时只着黑色里衣,发丝披散着,一手扶住额头,面色苍白。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看向来的两人,神色一愣后,闪过不知名的什么情绪,微松道:“姑父,还有阿瑜,你们怎么来了?”
他又看到韩瑜身上的伤,眸子微凝,“你这是怎么了,一身的伤。”
韩瑜目光在他身上晦涩地扫了扫,沉声道:“臣奉命领兵出征,路上却遇到敌国贼子刺杀,又听闻皇上你也出事了,便折了回来。”
“我出事了?”杨玹脑中突然抽痛,又闭上眼睛死死地按住额头,冷汗又渗了出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一闪而过,可他偏偏抓不住。
是什么?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皇上,您中了毒,虽说毒已经解了,可也伤到了根本,往后怕是时不时就会犯头疾,不过也无事,只要按时用药便好。”
“我会有头疾?”杨玹微微掀开眸子,他觉得好像记得什么又好像不记得什么。
“我已经是皇帝了?”他问出口,又自言自语道:“好像是,父皇去了,不,不对,父皇明明昨儿才带我们秋狩过的。”
“不,也不是”他神情凌乱不堪,忽地抬起手掌看了看,头更疼了。
这手掌比他印象中的大好多,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他中毒的结果?
他似乎忘了好些事。
韩瑜冷眼看着他近似疯癫的模样,到底是姜五爷看不下去,走近了些,挥退了小太监。
“皇上,那毒伤了您的脑袋,想不起来便不去想了,现下朝中大局未稳,边境外敌来犯,臣与你说说近况如何?”
杨玹听闻他的声音,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他确实有许多疑问。
在这之前,他见过了姑姑。
姜五爷朝着韩瑜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行礼离去。
出了寝宫,他回头看了眼,掩下眸中暗色。
姜五爷夫妇这么做,未尝不是保护了杨玹。
要知道,如今的宁兴王,早已不是当年的宁兴王。
冷肃的脸色一直到了姜姝儿的寝殿内才缓下。
里头燃着昏黄的烛火,不过分明亮,却又能让人瞧见物,就怕起夜不便而准备的。
与在王府并无二样。
他低声吩咐了一声让人备水,便来到了床边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