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褐色的长袍早已腐烂,左手被他自己的身体压在身下,右手伸得笔直,露出袖口的手掌皮肉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右手紧紧握着得是一支三寸多长白色的笔。
蓝色的微光来自于笔尖,借着微弱的光芒,依稀看出这支笔是用白骨雕刻而成,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可以让一个人到死都攥住不放?
他试图将白骨笔从死者的手中拽出,只是轻轻一拽,就带下了整条臂膀,确切地说只是骨骼,靠近肱骨头的地方齐齐断裂,应该不是拉扯所致,一看就是刀斧之类的利器所伤。
颤抖的手搜索着死者的身体,棕色长袍内包裹着残缺的骨架。
死了不知多少年,生前也许遭遇了和自己同样的命运。
掰开死者白骨嶙峋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将这支笔取了下来。
三寸多长的骨笔,质地如玉,雕工精美,笔杆上刻满了古朴美丽的符文,不知这符文代表怎样的意义。
这支笔装饰的意义多过实用,奇怪的是,当他握住白骨笔的时候,光芒似乎比起刚才似乎要强烈了一些。
没有任何意义,再美丽的光芒也不能让自己死里逃生。
环视这间囚室,和他的那间一样,没有窗户,四壁空空,好像又不一样,这房间竟然连门都没有。
没有门窗,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更像是坟墓。
这个人又是从哪里进来的?
利用白骨笔的光芒观察着周围的状况,在其中的一面墙壁上,看到了一幅尚未完成的画。
一扇门!
一扇画在墙上的门,只是用石子在墙面上勾勒了底稿。
旁边还提写着两句诗: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看了一眼地上的死者,回想起死者刚才的体位,应该是想在死前完成这幅壁画吧。
兔死狐悲的感觉,能够理解死者的心情,画一扇门离开这里,无法实现的奢望罢了!
笔尖似乎比起刚才又明亮了一些,也许是错觉。
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像他一样死去,就这样死去吧!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做不了。
低下头,准备在死者的身边躺下,至少这样死去,不算寂寞。
却看到笔杆上的符文逐一亮了起来,精神错乱了吗?
他很快就发现了原因,磨破的掌心还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