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正坐在窗前,外面天光自远处来,泛金的色彩透过竹叶间隙,一缕缕,一寸寸,徐徐入庭院中的绿水中,映照在池子里嶙峋霜石上,金白交晕,翩然生辉。
“拜师。”
他听到这个消息,顶门上的星辰剑丸一颤,绕于周身,飞光溅玉,清脆之音,在四下回响,整个室内,似乎都有剑光纵横,把外面景色掩下。
对于他来讲,拜师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事儿,不但关系到他自身,还关系到陈氏的布局,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现在,有了结果!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洞天真人了!
“玄少爷。”
正在此时,前来传信的垂髻小童叫了一声,声音隐有颤音,夹杂惊恐,打断了他的沉思。
“嗯?”
陈玄一看,童子小脸发白,瑟瑟发抖,他很快反应过来,念头一转,星辰剑丸重新坠入玄光里,掩去锋芒,然后大袖一展,站起身来,道,“我们走。”
“是。”
垂髻小童老老实实在前面带路,小脸上满是严肃认真。
两人要去的是,神垒陆洲。
此陆洲在清源广华钧明洞天之下,为陈真人修道之地,故两人到了陆洲后,也不用飞遁之术,而是乘舟而行,顺流往下。沿途时不时见有杏枝临水,上面挤着团团簇簇的花儿,有的是花骨朵,有的含苞未放,有的早已盛开,疏影横斜之间,香气氤氲,如烟似霞。置身其中,如在花海中行走,让人的神骨都浸染香气,熏熏如醉。
陈玄坐在舟上,嗅着香气,在门中大比连续斗法后自内到外的疲倦都疏散许多,身上的玄光再次变得灵动,幽幽深深之气弥漫。
洞天,别有玄妙。
过好一会,陈玄和童子弃舟登岸,神垒洲最高峰近在眼前。
神垒洲最高处为不倒山,此山亦是一件法宝,经二代掌门祭炼之后,气冲罡云,穿天而过,是以山体四周常有乱流经空,碎石盘旋,有些还是自二重天外而来,日久天长,成了一道天然屏碍,只是在外面观望,就有一种难言的感觉。
“玄少爷。”
垂髻小童抬头看了一眼,才道,“不倒山上罡风乱云,很是危险,真人有赐下玉符,护佑我们两人顺利上山。”
陈玄收回目光,点点头,根据他的观察,这上不倒山连化丹修士都得小心翼翼,以自己的境界修为,还真上不了山。
童子见陈玄来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