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在上车之前神情复杂地往孙苏合这边看了一眼,在她胸口,那枚古拙的木质印章上泛着的道道血色光痕已经收敛至几乎看不清楚。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咒语,木质印章倏忽一颤,血色光痕彻底消失。
孙苏合躺在担架上忽然感到一阵脱力,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脑中一片眩晕,他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
滴、滴、滴……
医疗仪器发出机械而单调的声音,不差分毫地切割着时间。
孙苏合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他微微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四处一看,自己似乎是躺在一间医院的病房里,手上正打着点滴,到处都是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医疗器械。
病床旁边正坐着一位中年人。他看上去身量不高,但是身上的肌肉如同铜雕铁铸一般压迫力十足,鬓角藏着几丝沧桑的花白,面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悲苦之色。
他一察觉到孙苏合醒来,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立刻露出慑人的神采。他咳嗽一声,用沙哑的嗓音极为恭谨关切地说道:“苏合先生,您醒了。您先安心躺着,我请医生过来。”
孙苏合呆呆地看着他离开,很快,他就带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回来。这位医生中年大妈模样,身材微胖,圆圆的脸上似乎总是挂着笑意。医生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又帮孙苏合做了些常规的检查,然后问道:“觉得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孙苏合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感觉,嗯,感觉有些疲劳。”
“放心吧,这是正常现象。”医生点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堆注意休息静养的话之后便带着检查结果离开了。
“苏合先生,恕我冒昧打扰您的休息,我有件事情无论如何想要问您。”
这人看样子守着我很久了,这么客气有礼,应该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吧。孙苏合谦逊地招呼道:“不要说您了,怪不好意思的,叫我苏合就好了。您怎么称呼?”
“我叫虞方平。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老虞。”
孙苏合见他言谈之间语气颇为诚恳,不是那种假客套的社交辞令,于是也懒得说那些无聊的客气话了,直截了当地问道:“好啊,老虞。你想问我什么?”
“你还记得下午接你赴宴的两个人吗?董陶和伍超,请你告诉我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知道……”虞方平说着眼眶不可遏制地微微泛红,他偏过头去,咳嗽一声,强行收敛了一下情绪这才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