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点点头,“回陛下,正是。”
“你是想让朕治他们的罪?”皇帝觉得,搁哪个女子身上,出了这事儿,被人说道的沸沸扬扬,都怕是会生气,更遑论凌画。
他倒是没往凌画喜欢宴轻身上想,也没觉得是凌画算计了宴轻和秦桓。他统治下的后梁,对女子比前朝宽泛,但世俗固有的东西,还是对女子不太友好。没有哪个女子拿自己的婚事儿开玩笑去行荒唐事儿闹的人尽皆知被人说道。
凌画正是知道世人的固有想法,才反其道而行之。
她看着皇帝,恭敬地叹了口气,“陛下,其实臣对于嫁谁,都没什么想法,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挺好的,免得臣再操心婚事儿自己费心选夫婿,所以,一直以来,虽不怎么喜欢秦三公子与安国公府,但臣也没想过要悔婚,没想到,昨日出了这么一桩事儿。”
皇帝点头,“嗯,如今事已出了,你是什么想法?你若是想治罪他们,朕给你做主。”
在他看来,秦桓和宴轻的确荒唐。大罪是不能治,太后也不让,但小罪,可以趁机收拾收拾那混账东西。
凌画又叹了口气,“臣以前是听秦三公子说过想悔婚的事儿,但臣觉得,他大约也就随口说说,臣的性子的确不太好,待大婚后,尽量板正,但没想到,昨日听杏花村的人说秦三公子口口声声若是娶了臣就去死,要死在大婚的洞房花烛夜,臣真是太吃惊了,既然这般,那臣自然不能嫁他了,嫁他岂不是害了他?臣不能做这种害人之事儿。”
皇帝皱眉,“这个秦桓,为何不想娶你?难道他另有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倒是没有,大约是臣的性子太不讨喜,秦三公子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吧!”凌画深深地叹气,“陛下您知道,臣也做不了温柔小意的人啊。”
皇帝气笑,“倒也是,你的脾气,是个刚硬的,那秦桓,是个绵软的。”
既是个绵软的,不喜欢刚硬的,喜欢温柔小意的也不奇怪。
凌画又道,“出了这等事情,臣昨夜想了半夜,今日又想了一早上,在来的路上也想了,在御书房外等着陛下的半个时辰里,又再三地想了想,既然宴小侯爷愿意娶臣,臣也没意见,左右臣对自己的夫婿,没什么要求,唯独一样,身边干净就行,据闻宴小侯爷身边很是干净,平时虽然纨绔爱玩,但并不会眠花宿柳,端敬候府内更是连个粗使婢女都没有,也算满足臣的择婿条件,免得臣再为婚约之事苦恼,就嫁他吧!”